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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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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为数不多得手的时候,那还是她和君卿亲近的时候,君卿为了不在父皇面前失态讨嫌,什么都忍得了。

父皇最讨厌丢皇家脸面的孩子。

如今她被宇文嫣那个蠢货害得衣冠不整,殿前失仪,在大殿上几乎哭死过去,君盈心里熨帖极了,但也恨宇文嫣没把这事做成。

“别胡说!”刺杀一事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听说那天陆彻为了搜查此刻,寻遍了城中药铺。

她默默捏紧了拳头,心里七上八下。

但是很快,她又放心下来,不过是个自小失了母亲教养,这么多年来唯唯诺诺的小姑娘罢了,再配上个莽夫,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刘玉做事滴水不漏,她需要放心。

“母后,刘冉这人不恭敬得很,我不想闻郎的孩子认他做父亲。”君盈揣着还没显形的肚子,扯着母亲的袖子撒娇道。

“不准胡闹,闻仁不过是个戏子!你今后少与他来往!”张氏对君盈一向是放纵的,这个闻姓戏子色胆包天,竟敢把注意打到公主头上。

如今二人还闹出个孩子来。

张氏忽然觉得这些年的放纵似乎有些不对。

君盈作势要闹起来,这些日子她看着刘冉如丧考批的脸色,心中本就不痛快,如今还被训斥,更要发作出来。

“他不是戏子!我偏要抬举他做驸马。”

皇后有些头痛,她与刘家那些合作,她与太子那些密谋,她从未与君盈说过。所以,君盈还当刘冉只是个臣子,是个可以随意践踏的人。

但其实,刘家如今与皇后合作,相互忌惮,相互掣肘。

皇后想劝君盈收收性子,但是看着她扶着腰,有着身孕,又想到刘玉这些年来忠心耿耿,刘冉也不过是个纨绔。

她又收了声,只嗔道:“等你兄长成了事,随你怎么闹。现在收敛些!”

想到今后,君盈这才喜笑颜开,把闻郎也抛之脑后,她若是做了长公主,她就是最尊贵的女人!君卿这种只知道装模作样的小人,只配被她踢到偏远的封地去。

君盈在宫里说了好一会话,直到感觉肚子微微不爽利,才由着皇后搀着去了内室休息,直到天色渐暗才乘了稳妥的软轿在张氏一声声嘱咐中离去。

急急忙忙熬了参汤,张氏反复洗了手才回到药师佛前。念及君盈肚子里的孩子,张氏又撤了蒲团,跪在生冷的地砖上虔诚祷告。

药师佛不语,花影朦胧,垂眸悲悯看向世间。

*

君卿这些日子过得气定神闲,陆彻屡屡与她商量宇文嫣一事,她都摆摆手。

陆彻心里如同被捅了一刀,血流不止。

君卿极其能忍耐,在陇宁也是,如今也是。

在陇宁时,不到万无一失,她不会现出真实身份,就算是他伤她疑她,她都能咬紧了牙关挺过去,直到京中来人。

如今,她为了君淮,更能忍。

任由一把利剑悬在脖子上,她坚持要君淮稳妥争位,坚持要文澜官途平坦,但是她根本没想过自己,她要怎么去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刺杀。

她明明怕极了。

她在陇宁时那几个日日夜夜,也是害怕的吧。

但是她不说。

他心里被搅得生疼。

这个夏季冗长,闷雷暴雨接连上场,小池塘的水被冲刷的愈发透亮,破碎的荷叶无声控诉着天地无情。

君卿讨厌夏天,闷热、黏腻、虫鼠多,她摇着宫扇在府里待了几天,看了许多医书,终于坐不住了,乘上堆了冰的马车往靖王府去。

陆彻得知君卿离府的时候,君卿已经到了靖王府,他扭头冷声道:“看个人都看不好,再有下次,不必再跟着我做事。”

平安严肃着脸应了,这些日子陆彻闷闷不乐,他不敢随便触霉头。

“将军,可要去看看?”陆彻现在是闲职,离开一下午也没事。

“我就不去了,公主是为了白止才去的。”君淮与白止之间的事,他不感兴趣,君卿在君淮身边,他放心。

但是今日夜里他确实要去靖王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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