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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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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明白,虞琛今天故意跑到花月楼来同她说这一通,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要对溶溶下手了么?

“早些休息。”

欣赏完镜中她无措的模样,虞琛好心情地丢下一句,转身走出房间。

裴家那个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是他不曾想到的。分明泛泛之交,竟能为她冒如此大的险,想方设法把她妹妹救出去,藏到了现在。

也许有一天,他能利用骆华缨将裴氏骗出来,去对付晋王。

至于想给裴慎之迁坟?呵,身后事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或许在外人眼中晋王这个举措充满了政治意义,以至于蠢蠢欲动,可于裴氏这个孤女而言,就仅仅只是想让她父亲入土为安。

很快,她就会失望了。

门外,鸨母见他出来,惊讶地问:“世子这就走了?是玉儿服侍得不好么?”

他没有回答这话,沉冷的声音被穿堂的风送回来:“好生服侍我那些下属,钱记我账上。”声音渐渐地远了。

华缨没有送,就坐在镜前听着那声音随足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久,鸨母却走了进来,一脸可惜:“世子怎么走了?你又没把人留住?”

这一位可是花月楼的大主顾,回回来都带着一大帮手下人,至于他本人,回回都去玉儿房里,却回回都不肯过夜。

这是嫌弃玉儿吗?但来这种地方花天酒地的男人,哪有在意这个的。

再说当初,不还是他自己给玉儿开的苞么?若是旧情复燃,得给她带来多少收入啊!

“他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与我有什么相关?”华缨没好气地道。

情知鸨母是怪罪她没能留住对方,华缨心里厌烦,将髻上方才被他簪上去的金钗拔下来,顺手丢在妆台上,“妈妈那么想傍这尊大佛,不妨亲自上,何必借花献佛?”

“瞧你这话说的!”鸨母惊叫起来,“我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还不能得片刻清闲么?妈妈年轻时还不是迎来送往的,既要承担宫里的差事,还要伺候这些大爷……”

“玉儿,你应当认命。”

鸨母走进来,一改方才的责怪。她语重心长地劝:“你父亲犯的是通敌叛国的大罪,那是要杀头的,能留你一命、在这玉堂金阙里享受荣华富贵已经很仁慈了,况且又不是世子干的,你何必和他过不去?”

“听妈妈的话,好好讨好世子。依妈妈看,他对你还是有几分不同的,你一回就是跟他,这些年他次次来也只为找你,可见这份情义!把他的心抓住了,日后想法子叫他赎了你出去,不比落在这楼中整日迎来送往地强?”

鸨母的这番话,或是好意,或是单纯想劝她讨好虞琛为自己敛财。但只有华缨知晓,他根本不会赎她,相反,他正乐得瞧她落在这泥淖里,看她挣扎,看她惶恐,再在每一个她有可能爬出去的瞬间一脚将她踩回去。

要他救她出去,妈妈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她也恨虞琛,要她余生都跟他捆在一起,简直作呕。

其实如果一开始他就袖手旁观或是折辱她,她反倒没这么恨他,可偏偏,他又给过她希望。

那是她刚落到这楼里的事了。她与他自幼相识,但与虞恒的活泼乐观不同、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转不同,虞琛自幼阴沉寡言,又因生得瘦弱,时常被军中兵痞欺负。

有一次,他被人撒尿欺辱,虞恒叫来她,她赶走了那人。事后,她想拉他起来,却被他狠t狠挥开手,独自起身走了。

因了这件事,她一直不喜欢他,每回见了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以示自己讨厌他。

——他就像她小时候养过的一条不认主的狗。自己分明是好意给它喂食,却还被反咬一口。

可落难之后,虞恒尚在边境,却是他赶到,替她杀死那意图强迫她的父亲昔年之下属。

母亲身死的那天,也是他拦在她身前,以身阻拦她的剑锋,虽说是为阻止她杀他父亲,却也间接救了她一命。

他把她藏在楼里一个多月,不让任何人碰她,他说会去替她求情,会想办法救她出去。甚至那时正逢上元,他还送了这支金雀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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