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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喝一点,不知酒劲那么大。”高昉端起茶杯一口饮尽,俞慎思给他再?添一杯。
芈储解释道:“本来是不想喝酒的,被酒楼的伙计骗了,下?次可不能去那家,太不厚道。”转开话题问俞慎思家中添丁之事。
俞慎思没与他多说这种家事,劝他:“以后少饮酒。”
“俞弟说的是,我现在头晕晕的,我去睡一会儿。”起身脚步虚浮朝床榻去。
高昉也?躺床上去-
俞慎思摇了摇水壶,已?经被二人喝空了,重新?去烧了一壶水。在桌边坐下?,听?不到二人的呼吸声,知晓二人都?没睡。他将灯点上,说道:“后日秋考,你们别误了正事。”取过旁边书翻看起来。
芈储翻了个身问:“你们说秋考程宣还会是第一吗?”
春考时?程宣夺得第一,但有一部分?学生认为?后面两名的文章并不比程宣差,还去向林山长请教,实则是有些?不甘心,讨个说法。
林山长判卷虽不失公允,但多少会有个人思想主张和喜好在里面,文章水准差不多的几篇文章,就会偏向喜好的一方。
文章不是数学题,这是没办法的事。秋闱、春闱的主考官也?都?带有个人偏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应该还是第一吧!”俞慎思回道。
自去年入书院开始,月评还是春考,程宣几乎都?是稳居第一,只是偶尔会落在后面几名。
“我觉得不太可能了。”芈储道,并给出自己的看法,“春考的时?候学子们闹了那么一出,秋考林山长可能会有所顾忌,再?给他第一,恐学子闹得更大。”
俞慎思不以为?然,冷笑道:“芈兄,你也?太小瞧林山长了。林山长执掌书院近二十载,秉持的就是公允。程宣的文章能评第一,就是秀才们都?质疑,林山长还会将其评为?第一。上次去向林山长讨教的学子,最?后不也?都?认可了林山长的评定吗?我们才读几年书,我们认为?的好,或许是只见其表,而林山长是见文章之骨血。”
芈储没说话,不只是认可,还是寻要反驳的话。他身在暗处,俞慎思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将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避开桌上灯光,看到芈储
的神色,似在沉思。
对方这大半年对他一如既往殷切,但偶尔的眼神表情能出卖对方的内心,有些?事并不是对方真心乐意?去做。
高明?进的人会引着他朝歧途去。事情过去快一年了,明?年就是乡试,对方应该也?要有动作了。
他也?该在乡试前确定是何人。
既然身在灯光下?看不清周围黑暗中的人,他就入黑暗中来看个究竟。
他笑着道:“芈兄,不若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赌第一?”
“是,我押程宣,赌不赌?”
芈储迟疑一瞬,问:“赌什么?”
“当然真金白银,就赌十两银子。”然后回头问另一侧依旧假寐的高昉,“昉哥要不要玩第一把?”
高昉声音疲倦地道:“算我一个,我押汤获。”
芈储坐起身道:“俞弟,你忘院规了?赌一本书一顿饭就算了,也?算是同窗间游戏,你赌真金白银,你胆子够大,不怕被赶出书院?”
摆摆手道:“这我可不敢玩。”
高昉此时?昏沉的脑袋醒悟过来,不满地嚷道:“思弟,你怎么学坏了,趁着我们醉酒脑袋不清晰,想害我们啊?”
俞慎思忙道歉:“我一时?大意?忘了,我错了。那就赌书,本月两个文社的文集。”
“这个可以。”
俞慎思顿了顿炫耀地道:“我最?近运气特别好,昨日与二哥玩了几把骰子,把把都?赢。我这若是在赌桌上,肯定能赢得盆满钵满,我都?想去试试身手了。”
高昉冷呵一声,“你不怕大姐打断你的腿,你就去。”
“瞒着大姐不就成了,你不还瞒着晰哥醉酒?”
俞慎思转回头问芈储,“芈兄,你有没有兴趣,下?次咱们去逛逛赌坊,我还没去过呢。就玩一两把小的,过过瘾。”
芈储支起一只手臂撑着脑袋,揉着太阳穴缓解不舒服,劝道:“赌徒最?初都?说过过瘾,最?后染上赌瘾,戒不掉。”
“小赌怡情,芈兄你去不去?”
“不去!你别上瘾就成。”复躺回床上。
高昉挪着身子靠在床头问:“你真要去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