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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往里头挪位置的青九在听到宋观清最后一句话时诧异地定在原地,好半天指着自己那张妖艳漂亮的脸蛋难以置信问道,“你让我离开?”
“我给你和元宵都准备了房间。”宋观清垂眸,烛光下显得异常淡漠。
红艳的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青九目光审视地盯着宋观清看了一会,泄气般四肢一瘫,耍赖道,“我一直睡在这儿,我不走。”
青蛇能化为人形,那便不能把他再当作动物来看,同枕而眠有违礼仪。不能仗着青蛇不了解人类的礼义廉耻,而去占他便宜。
宋观清缓步走到床边,拽过架子上的披风把耍赖的蛇裹了一圈,手掌隔着衣料抱起了比她高半个头的青九。
炽热的温度和熟悉的气味是青九所迷恋放松的,舒服地眯起眼睛凑到宋观清气味浓郁的脖侧,凉凉的脸蛋贴着有力跳动的脉搏,很快染上一层薄薄红晕。
青九只觉得被宋观清抱在怀中浑身又软又酥,恨不得化成蛇形一圈圈将她缠绕住才好,傲娇的抱怨道,“早那么抱抱我不就好了,我喜欢贴着你的感觉……”
一阵凉风吹过,青九纳闷地睁开了眼睛,头顶是黑漆漆的夜空,偶尔几颗星星冒出头闪了闪,像是无声的嘲讽。
咔嚓——
身后的房门关上,只留下青九一人裹着披风坐在石阶上凌乱。
竟然又又又被丢出来了!!!
难道宋观清不喜欢他人形态?
青九一拍脑门,对呀!
每次人形态的时候,宋观清总是抗拒地推开,化为原型倒是会亲昵地摸摸。
于是乎一条身躯明显粗壮许多的青蛇维持着标准的笑容和无辜的眼神,控制着尾巴拍了拍窗户。
片刻后,一条绿油油的蛇被“请”出了屋子。
第二十四章“一条蛇睡太冷了。”……
一连几日的晴空高照晒的草木蔫巴,烘的人更是提不起精神,只想找个阴凉处打个盹,悠闲度过炎热午后。
蹲坐在窗边的白毛仓鼠两爪子抱着个比脑袋大的核桃,顺滑的毛发被风吹的抖出了浪花,神情严峻,黑豆豆的眼睛警惕盯着徘徊在宋大人屋门外的青九。
面对宋观清突如其来的疏远青九急地抓耳挠腮,又摸不着头脑找不到缘由,变人变蛇试了一遍又一遍,皆被宋观清请回了厢房。
青九垫着脚通过窗户缝隙看了到宋观清认真处理公务的侧颜,是半点没打算搭理自己的意思。
青九扯着宽松碍事的薄纱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屋前石阶,伸直的双腿在阳光下晃了晃,动用贫瘠的智慧努力思考应对之策。
耳畔时不时传来仓鼠嘎吱嘎吱吃东西的噪音,吵的本就心烦的青九看它更不顺眼了。食物链的压制一个眼神扫过去,核桃咕噜从窗台滚了下去,仓鼠两爪蜷缩在身前的毛发中,张大嘴巴不敢动弹了。
青九走上前嫌弃地捏着仓鼠后颈肉把它提了起来,弹着它脆响响的脑瓜嘣,自言自语纳闷道,“怎么你就能随意进出房间呢?”
仓鼠短短的胳膊护不住大大的脑袋,连忙用小爪子抵住青九弹过来的手指,没点鼠德的咧嘴求饶道,“你别揍我,我告诉你办法。”
青九居高临下审视着露出两颗板牙蠢笑的仓鼠,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好啦!不好啦!”元宵光着脚丫子着急忙慌推门而入,葡萄似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的,手舞足蹈指着外头道,“宋大人,坏…青九晕过去了,直愣愣躺院子里呢!”
伏案工作的宋观清提笔的动作一顿,黝黑的眼眸打量着演技浮夸的元宵,“把鞋子穿上。”
元宵揪着手指,脚丫子来回踩着,心虚放低声音,硬着头皮按照约定好的话术继续说,“您不管青九,他得被晒成蛇干喽。”
透过通风的窗户能看到院里的石板地上躺着个青衣黑发男子,太过于苍白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夺目的光泽,几只好奇的麻雀蹦跶着落在了他身边,歪着脑袋打量哪里来的家伙在这里睡觉。
青九拧着眉头忍耐住扑过去的欲望,想不到有天会被麻雀围观,太丢蛇脸了。
要是宋观清没出来,他立马吃了那只蠢鼠泄愤。
开始还能听见屋内传来元宵催促的声音,但很快安静的只能听闻呼呼风声。
青九心一点点凉了下来,热烈的阳光晒的他身上发疼,却远不及心中的悲凉。
完了,宋观清真不搭理自己了,也不在意自己死活了。
既然如此……青九吸了吸鼻子,那就把宋观清掳走好了,掳到只能见到自己的地方,那样不想搭理也得搭理。
青九顿时觉得此主意要比仓鼠想的好个成千上万倍,被动等待哪里有主动出击来的高效。
想到从此后宋观清眼里和身边只能有自己一条蛇,白天可以缠绕在她身上,晚上可以趴在身边睡觉,享受着宋观清手掌抚摸身体……青九嘴角不自觉上扬,兴奋的额角浮现小片鳞纹。
头脑风暴思考着用什么法子能顺利把人掳走,叽叽喳喳的麻雀受惊扑腾着翅膀飞离。
视线暗下,青九感觉身子一轻,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嗅软了身子,习惯比意识先一步蹭上了宋观清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