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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免额头上的水珠滑过侧脸,再往下,滑过祁修竹的指骨,在他手腕处滴落。
祁修竹看了他两秒,笑着叫他:“小狗。”
贺免先是看见他一张一合的唇瓣,随后才听见那道轻缓的声音。
大脑“嗡”的一声响了,这两个字给他带来的冲击,使他忽略了下巴上的力道。
他低着头没动,只是问:“你说什么?”
“我在叫你。”祁修竹的大拇指滑过贺免的唇角,“小狗。”
贺免闭了闭眼,眼前黑下去的一瞬,脑海里浮现出无数旖旎的画面。
小狗——
祁修竹总是哑着嗓子这样叫他。
每到这种时刻,他的眼眸都比平时更加湿润,连鼻尖都被染得绯红。
看起来怪可怜的。
但是……没什么用。
祁修竹不知道贺免在想什么,他向来喜欢这样叫他。
一遍一遍,感受贺免逐渐粗重的呼吸,最后等他主动把脑袋蹭入他的掌心。
祁修竹还在描摹贺免的唇,对方忽然靠近,鼻尖相触,微一侧头就会吻上来。
祁修竹的眼神冷下去,伸手挡在两人中间:“说了不行。”
贺免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嗯”声,他直视祁修竹的眼睛,在他冷冽的视线下笑了一声。
掌心一热,祁修竹意识到贺免在做什么时,手指不受控制地一颤。
他没出声,半晌后,只用口型道了两个字。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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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窗帘紧闭。
贺免吻上祁修竹的指尖给他回应。
迷迷糊糊间,祁修竹抓住贺免的头发。发质硬直,戳得他的掌心又痒又疼。
不记得是听谁说的,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不好。
祁修竹的脑袋搭在贺免的肩上,想起这话,伸手扯了扯。
他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把人抓疼,反而像小动物间的某种亲昵互动。
贺免任由他摆弄,顺着他的动作偏头,把更多发丝蹭入他的手里:“好玩吗?”
他的嗓音低哑,分明是很好听的声音,但后面的话祁修竹没力气去听。
祁修竹余光里看见床头上那盏暗黄色的台灯,心想贺免的脾气好不好暂且不说,反正脑子笨笨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被人扯着头发都不知道反抗。
或许是因为天气渐冷,今晚他对贺免的体温更加眷恋。
祁修竹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在大脑的每一次空白之后、喘息间,又自我报复似的想起别的东西。
——他和贺免之间的关系乱套了。
早已不能用单纯的词语来界定。前任、炮友、朋友……根本没这么简单。
要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祁修竹松开手,抬眸看向贺免,对方有心灵感应似的立刻看来。
贺免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的影子,水汽弥漫,被昏黄的碎光照得水光潋滟。
他短暂地怔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