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页)
“今日押送他们上车时,确定每个人都‘活的好好的’?”“这……”亲信看了眼张泽,张泽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好歹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气头消了就有一说一。“活是活的。身体状况就未知了。”“他们在狱里一直要饭吗?”“一开始并不,只是有些人攻击性极强,易暴怒。后面就开始断断续续要饭,越来越频繁。当狱官真的给他们送饭时,他们又开始摔饭碗,说什么侩子手,骗子,畜生之类的。”“那五位‘岛主’呢?”苏成之又问。“情况一样。”苏成之突然撇开众人,走上前两步,走到他们的手将碰未能碰到处,恶劣地笑了一下。“要饭就跪下啊。”“嘶。”苏成之身后的官吏觉得太过危险,刚想将苏成之拉回来,就看见发疯的囚徒竟然都跪下了。齐刷刷地响起膝盖骨磕到囚车板上的声音。苏成之的心突突地跳,她知道是什么了!《胡地草石录》中有介绍过胡地罂。粟苗,然,晋朝史上还未出现过诸如“毒品”功效之物的描述,苏成之一直以为罂。粟苗的用途还尚未被晋朝人熟知。恰恰是这个信息不对等的关系,要让人无知无觉染上毒。瘾简直不要太容易!苏成之深深地看了一眼囚车内的人,赶紧掉头撤退走远了去。原来听话的死士便是这般初步通过毒。瘾养成的,筛选掉成瘾性较弱者,留下依赖性高,配合度高的人,方有机会成为听话的死士,李世的爪牙。那几个“岛主”竟然也是毒。瘾者。苏成之心下一惊,李世不会丧心病狂到连自己麾下的大臣,谢蕴道,权胜之流都……“跟我来!”她语气严肃,令张泽都愣了一下,不情不愿的指挥大家跟着苏成之。众人以李经为首围坐一圈。“殿下,二皇子还留了一手。”“胡地有一物唤‘罂。粟苗’,在食用后,极易产生强烈,无可自拔的依赖,导致食用之人无法离开‘罂。粟苗’。”“在下大胆猜测。此,便是‘饭’。这批在押人员成瘾多年,已坚持不了那么久,毒。瘾发作时产生的痛苦,会令他们不顾一切摧毁自己,最终导致绝大部分人的死亡,且死相惨烈,像遭受虐待,毒打,对此我们拿不出任何证据表明不是我们这一路所为,但凡我们有车队或是有百姓经过,都会看到,甚至会引起流言。”对于苏成之这番话,自是有人信,有人不信,众人只觉得闻所未闻,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在押人员集体死亡一事,您们诸位都比我一小小录事有经验,会被有心人宣张成什么呢?”张泽眼皮一跳。“是阳奉阴违,抗旨不尊!”众人离开后,李经伸手揉了一把苏成之的头发。“本宫的确没料到,想在你面前逞个强都那么难。”苏成之红着个脸,咬着嘴皮子,脑海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她抬头:“殿下,您是准备……!”李经把食指压在她的嘴唇上,还是那么软,令他有点晃神。作者有话要说:李经:你闭着眼睛干什么,本宫看不得?感谢在2019-11-2005:23:10~2019-11-2208:0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猫的你和我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猫的你和我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闪电小拳拳、猫的你和我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这批人,自幼无父无母,四处流浪,饥不饱腹,被人选中送往岛上做苦力,染毒。瘾,却也杀人吃人,若是“幸运”,会直截了当的被丢入海中喂鲨鱼;若是“不幸”,还有慢慢的死士生涯等着他们挨过一辈子。苏成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真可怜,一辈子都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任人摆布。“心软?”“非心软也。属实感叹投胎的重要性。”被严格划分好了的每个阶层,生在哪里,几乎终点就是在哪里,多数人在无形之中,根本动弹不得,这已经不是单单一个“阶级固化”可以形容,至少得是“阶级封锁”了。想来晋太宗也是矛盾,一边要乘儒学的势,一边要大兴科举以推动阶级流动。若说早年间,科举还未完善,偶尔还能出张泽这般寒门状元,现如今科举制度早已完善,完全倾向权贵阶层,最终呈现的效果即为——阶级根本就不会流动。杀人吃人对他们来讲,评判对错是否苍白。苏成之想,他们是一开始投胎投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