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3页)
这痛的感觉是那么的鲜明,我竟有点害怕了。
和妻相恋、结婚到现在,十年里好象没红过脸,自然也体会不到这样的心痛,它也只有在我听到女儿找妈妈的撕肝裂肺的哭声的时候才会产生。
女儿,对,是我的女儿。
这女孩长的象我的女儿┅┅不,严格的说,是像少女时代的妻。
“怪不得有些眼熟。”闭上眼睛,妻少女时代的模样模模糊糊的,反不如眼前的女孩来得真切,也不知是时光无情还是人无情。
我递上块手帕,轻轻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别哭了。”
女孩使劲晃了一下身子,哽咽道∶“我就要哭!”
“他就在你上头,有哭的本事,倒把他抢过来呀!”我心痛的有些生气,口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我试过了。”她听出我语气上的变化,转过头来怯怯地望着我。
就这么一会儿,她的眼睛已经肿了起来,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变得雾蒙蒙的。
我一面暗骂那小子有眼无珠,一面引用着一个著名小品里的著名台词∶“那就算了,你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那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腔调让她“噗哧”一笑,使劲地白了我一眼∶“去你的!”梨花带雨,煞是撩人。
我手指了指上,床板响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咱也别在这‘邵瞎子隔壁听声’了,再说,你不怕他们掉下来呀?”
女孩看来也想逃离这伤心地,便和我一起爬下了位。
站在地上,才发现这女孩长得很高,我个头已经不矮了,她也只不过比我矮了几公分,总有一米七二、三的样子,紧身的羊毛衫和牛仔裤包裹的身材和我想像的一样完美。
颇费了点功夫才让我的小弟弟老实下来,而这时,我们已经站在车厢的结合部,女孩正用我的手帕将脸上的最后一滴眼泪擦干。
“‘邵瞎子隔壁听声’,这是什么意思?”女孩似乎不想再提起她的同学,便转了话题。
“真的不知道吗?这可很有名呀!”这么漂亮的女孩,大脑若是白纸一张就未免太可惜了。
“我们成天除了练琴外还是练琴,其他的就知道得很少了。”女孩说得很可怜,不过这倒是和我了解的音乐圈里的生活很相符。
结合部有两三人聚在一起抽烟,我只好靠近她,小声把这个“三言两拍”里的著名段子讲给她听,自然换来了她绯红的脸和一阵白眼,外加几擂粉拳,不过表情也开朗了许多。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她肯定地下着结论,声音很大,惹得结合部里的人都看着我们。
“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不满地对她说∶“总该有几个例外吧?”
“例外也不是你!”女孩迅速地回击,耳边却传来嘻笑声,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
一个中年人边踩灭烟蒂,边对其他人说∶“走吧,别在这儿打扰人家小俩口啦。”
可能在别人的眼中,我俩已经是一种特殊的关系了。
我虽然长得不够英俊,但朋友们都说我很顺眼又文气,属于那种特有眼缘的人;这女孩清纯亮丽,两个人外型就很般配,加上嘀嘀咕咕了那么长时间,也怪不得别人误解。
“都是你!”女孩咬着嘴唇,嗔怪道,话里却流露出几分羞涩。
我一脸的无辜∶“谁让你那么大声!再说了,人家也是好意,你看,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了吧!”
“美得你!”女孩顶了一句,但可能是直觉地感到了这个话题的危险性,停了一下,突然左顾而言他∶“你是去西安吗?”
“是┅┅”我随口答道。
心里却泛起了合计∶西安,我人生地不熟的,去那儿干嘛!
只一个念头间,我就修正了目的地∶“原本是要去那里的,不过,公司在北京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得先去北京。”北京毕竟跑了二、三十趟,已经轻车熟路了。
“是吗?”女孩的情绪似乎高了起来∶“能呆几天?”话里似乎有些期盼,也不知是我心里在作怪表错了情,还是她真的希望我北京多呆些日子。
刚想调侃几句,车厢们一推,进来三个穿着警服的大汉,我的心脏顿时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
第一个反应竟是想撒腿就跑,只是腿上似乎灌了铅而没能跑动,背上“唰”地渗出了一层白毛汗。
“身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