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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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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芙想走,可没走成。褚洲大掌一捞,握住了她的手臂。“左氏知道那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现是我欠的你,岂能说两清就两清?童谣狼来啦,虎来啦褚洲唇瓣干裂,吐字艰难,“先是左家大房离世,到后来膝下女儿离奇失踪,林秋心在家中愈发得步履维艰。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援助,能够让她在左家站稳跟脚。”以芙小脸煞白。只因褚洲在朝廷之上只手遮天,又见他和褚芙关系亲密,左夫人便默许了褚洲的谎言,即便送进左家的不是她的女儿也没关系?“那她知不知道我才是……”“数十年前,左玉宣也是皇城里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人人皆以玉郎称之。”褚洲意图去拉她的手,“我曾在左家书房里览其画像,你的容貌有六成随了他。”以芙甩开他的手,“林秋心不认我?”“芙儿……”“好恶心,你们真的好恶心。”以芙擦着掌心,似乎要抹掉他留下的痕迹,“我不是你妹妹,你别这么叫我!”床笫之间、营帐之内,或者在其他场合与自己亲昵的时候,褚洲无一不是深情款款地唤着“芙儿”。“我是丹阳人氏,我叫沈雀!”她是沈雀,是被父母揣在心窝里长大的、备受父母亲疼爱的孩子;也是那个卖身葬父,被清隽少年搭救的可怜小姑娘。她不是左音仪!不是被林秋心抛弃的废置物!不是褚芙!不是被送进宫里受罪的替代品!“别咬。”褚洲扶着小腹,踉踉跄跄地朝着以芙走过去。他伸出手,企图撬开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的牙,“流血了。”以芙别开脸,“别碰我。”褚洲反而将她搂的更紧。他的胸膛泛着丝丝的凉意,剧烈得震动着一起一伏的心跳声。她从前很喜欢趴过去听,以为这比世界上所有的情话更动人。原来那么真实的心跳,也会骗人吗。以芙冷静下来了,“怎么不去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褚洲看了她一眼,目光狐疑。“去看看吧。”褚洲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实在揣测她是何种情绪,“送给我的?”“是还给你的。”以芙替他解开了包裹,一样样地拿出来和他展示,“这些东西都是之前你送给我的,现在还给你……月黑月灰不方便带出来,你自己回去领罢。”褚洲送她的物件儿其实寥寥可数。除了两只狼崽子,还剩下一条油光水滑的狐毛披帛和一块玉佩。更为刺目扎眼的是垫在最底下的嫁衣,褚洲匆匆瞥过一眼,便再不想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尉的东西我已经悉数归还,请问太尉什么时候把奴家的络子和帕子还回来?”褚洲的突兀在线条流畅的喉管中上下滚动,哑声道,“丢了。”以芙冷笑,“那也不难猜到。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稀罕物件,哪里需要大人耗费心思保管,说起来倒是奴家不自量力了。”褚洲很想说没有丢,那些东西还很好地保存在自己的衣橱了。他怕自己说了,她又要闹着拿回去。“丢了也好,总比留着干净。”以芙整了整衣裳,“奴家这就走了。”……车厢内,盼山浸湿了帕子,反复擦拭着凝固在以芙指甲缝里的血块。她抬眸看了一眼,再好奇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儿的脸色。以芙轻声,“问吧。”“您找褚洲做什么呀?”“只是和他把话说清楚罢了。”“那褚洲知道您打算去丹阳吗?”以芙丝毫没有顾及飞寒在场,声儿懒洋洋地,“没有刻意和他隐瞒,也没有特意告诉他的必要。倒是走之前,他把我拦住了。”“然后呢。”以芙弯了一下眼睛,拿起小团扇遮住了嘴角的微笑。后来啊,她拔下来发髻上的簪子,狠狠地刺进了褚洲腹上的脓血里。空气中,仿佛还能听到金簪带着腐肉转动的滋啦声。褚洲甚至不及出声,人已经“咕咚”一声栽倒了。他忠心耿耿的部下听到这一声闷响,急急忙忙闯了进来。苍扶的神情,从迷惘转变为惊讶;鞠蛟的责骂,充满了憎恶和仇恨。真教人痛快呀。……十五日后,一辆华轿缓缓地停靠在乡径。红岩山山脚人迹罕至,有几点困倦的寒鸦落在虬枝弯曲的树茎上,愈发萧条寂寞。山谷里回荡着猿猴的幽幽鸣叫,盼山从车厢外收回脑袋,模样讪讪,“娘娘,难不成我们今夜真要宿在这个地方?”“你若不想在这里留夜,我派人把你送到客栈里住一晚。”眼前的这一顶狭窄的茅草屋只够住下几个人,以芙便安排其余的士兵宿在了旅馆,只留了姜凌等几人在身边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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