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开演(第2页)
万重楼听着帮他点头,表示这孩子说的都是真的。
“某也没有拿,也没有看,只想着娘子跟殿下相熟,他日身份暴露了再说。”刘本廷左右不过十七岁的孩子,虽自小按照暗卫培养,但在万重楼身边养着,能力不够也正常。
忽而多出许多线索,江时清也觉得混乱起来,一时不知从哪儿查起来了。
“天色也不早了,今日都回去休息,明日开始登台唱咱们的大戏!”慈云起身发话,底下驸马和刘本廷十分捧场地鼓掌。
其余三人面色凝重,不是因为今日线索繁多,而是明日先登场的便是他们。
从登月楼出来后,江时清已然困倦,此去青龙街或是小院儿都有些距离,黎允便隔着一步距离跟她并排走着。
“呀,大人回去怕不是要遭伯父责骂拉开?”江时清打趣儿道,想来也不过二十有三,在后世是个大学毕业刚出社会的小孩儿,时清怎么说也能算是个前辈。
黎允这几日形象崩塌,江时清此时见他更显得像在装大人,跳了一步走到黎允面前,转身倒退着跟他聊起闲话来。
大道宽敞,两人这么走着,半天也不见一个人,于是时清也更加放松起来,调侃小男孩儿信手拈来。
黎允见她这般模样,想起在登月楼里,此人中毒后的情形,不免笑出声。
“笑什么,大人平常黑着一张脸,中毒后不也是泪眼婆娑,好生可怜啊!”江时清哪会对自己的相反性格觉得羞愧,反倒是黎大人,两句话不说又握拳咳嗽起来。
时令还未到苦夏,夜晚的风倒是凉得很,江时清揉揉鼻子觉得有些冷了,于是转头跟黎允道别。她虽然规规矩矩行了两三个月的礼仪,但此时此刻她还是下意识地抬手挥了两下,而后觉得不妥,重新补了一个,动作快速敷衍,行完礼便要溜。
“时清。”黎允见她溜得快,出声喊了她一声,而后道:“明日午后,观音庙见。”
计划是在观音庙搞点动作,之后一路佯装跟着线索查到墩子庄乐坊,在那里唱一出好戏。什么都商定了,只是会面时间没来得及说。
江时清闻言笑了笑,“知道啦,快回去吧!”
她只挥手,对方也只点头做回礼。掩门朝着卧房走去时,江时清嘴角一勾,念叨一句:“叫我名儿?”
既然黎大人将时间定在午后,那她也不需要早期,一直酣睡至次日巳时过半,她才伸了个懒腰起床,一番梳洗后去了花糕铺吃饭。
刚到花糕铺,刘本廷从后厨跑出来,眼眸泛红像是刚哭过,有几点泪花挂在眼眶上,他抽抽嗒嗒地问江时清:“阿邵,他,他真的死了?”
这孩子声音挺大,店里站得近的客人都该能听清,只是不知道的人只以为这花糕铺伙计死了好朋友,知道的人便吃了一惊——那杀了玉石行吴老爷的凶手死在了提刑司!
“你听何人说的?”江时清握住他的手,配合着演出,谁知刘本廷表情一崩差点没装住,急忙掩面挽救,嘴里哭嚎道:“我去买面粉,听那提刑司守卫聊天说的!”
“不可能,怎么会!”江时清拉住刘本廷胳膊,朝着后厨走,嘴里不忘走戏:“阿廷你莫伤心,我待会儿就去提刑司问问黎大人!”
她牵着阿廷,在客人们窥探的目光中走进了后厨,一桌好饭好菜上桌,江时清惋惜自己没时间坐下慢慢享用了,只得端着碗扒拉两口,又揣上几个花糕,跟几个伙计吩咐下去:“我可能要有几日不在,你们都听小嘉阿廷的安排,别给我干关门了啊!”
她像临时出远门的家长嘱托孩子洗衣服晾衣服一样,故作伤心凝重的模样出了门。
到了提刑司走个过场,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踏上去城郊观音庙的路。
芩京商业贸易繁盛,每日出城进城人繁多,江时清排了好半天的队才得以出门,守卫盘查时偷偷塞给了她一张纸条,她认出这人是黎允手下的侍卫。
待到出城一里多地,周围少了不少人,江时清得以打开纸条,上面写道:刘吴已死,杀母之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