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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加西亚把它关到床头柜里了。

这会儿，终于被放出来的小东西闷闷不乐的，小翅膀都打蔫了，双眼皮也耸拉着，一副抑郁模样。

加西亚戳戳它：“怎么了嘛？真的生气啦？”

小眼珠子猛地扑过来，给了加西亚一个抱脸杀。

加西亚知道，这是约斐尔的视线。

作为六翼天使，约斐尔能召唤出许多许多这样的小眼珠子，它们是他的眼线，可以替他监视周围。

因为这枚监视器特别喜欢加西亚，所以约斐尔干脆把他留给加西亚解闷了——这也是为什么加西亚不让小眼珠子看自己洗澡的原因。

光是小眼珠子看了无所谓，就当是小宠物。但它和它的主人视觉共享，加西亚没有给人直播洗澡的癖好。

他把无能狂怒的小眼珠子从自己脸上薅下来，轻轻捏它。

还威胁道：“再调皮就不是流眼泪了哦，把你房水挤出来。”

小眼珠子不动了。

加西亚想了想，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比如把它还给它的主人，再告上一状。

找到幽会的借口后，加西亚出了门。

约斐尔的房间就在加西亚住的对面，甚至没有关门。

——你好奇的话，晚上来找我，我给你看看有多大。

下午，约斐尔向自己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所以这个门，是特意给自己留的？

加西亚抬头看了眼走廊的摄像头，然后把捏在手心里的小眼珠子抛了抛，示意自己只是来还东西。

然后，便推开那道门，走了进去。

他倒要看看，是否这个圣洁的天使皮囊下其实是诱人堕落的恶魔，不然他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还故意晚上不关门。

——房间内空无一人。

亮着一盏小夜灯，陈设和自己的房间大差不差，浴室里也没有人影，加西亚确定约斐尔不在房间。

大半夜的，他去哪儿了？

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加西亚便打算打道回府。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余光扫到窗外的夜色好像被什么白色的东西蒙住，有风灌进来。

加西亚试图捕捉，然后就看到了小眼珠子的太爷爷——

那是一个巨大的，有着上下眼睑的眼球。前后上下共连接着六对白色翅膀，每对翅膀的翅根处都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号眼球。而那个最大的直径足有加西亚身高长度的大眼球上，还长着一个模糊的人头。

眼睑上下开合，大眼珠子眨啊眨的。

人头转了转，似乎是嘴巴的地方裂开了一条缝，祂轻声说道：“晚上好。”

嗯？哪里好了？

加西亚晕过去时，手里还紧紧拽着小眼珠子。

他想，就这样吧，你的太爷爷讲话很有礼貌，但我太奶也不差。

我这就带你一起去见我太奶。

·

这座临海的城市并不经常下雨。

桑落是吃了片褪黑素才睡的。

梦里，大段无意义的场景后，从见到哈特先生开始，桑落就开始做清明梦。

清明梦，顾名思义就是梦中清醒。

桑落在这次梦中的控制度，远比之前两次更高。

他并不被潜意识挟持，反而是自由地探索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