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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在五条悟刻意营造的沉默中,只留你一个人在冬天温暖的走廊上娓娓道来,窗外湖畔草坪被落雪染银白。
nbsp;nbsp;nbsp;nbsp;【是这样的,你有这么一个朋友,早年不幸,前面忘了后面忘了,她正好也是个生活西化的女孩,在此称为A。她只和身居高位的女人恋爱。她的女友,由于保密需求在此称她为圣杯女士。圣杯女士,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也有与身份相提并论的贪婪,她给了——】
nbsp;nbsp;nbsp;nbsp;拥有与落雪相同颜色头发的男孩向你提问:“等等,为什么你朋友是A,女朋友就是圣杯女士?”
nbsp;nbsp;nbsp;nbsp;你看窗外光秃树杈,金钱的力量也难抵冬带来的死亡:“别无他般,和朋友聊天时,朋友总是会自称【我】,而会给伴侣起一个外号,沿用而已。总是叫【我对象】【我女朋友】未免黏糊。”
nbsp;nbsp;nbsp;nbsp;他认可了这个说法。
nbsp;nbsp;nbsp;nbsp;【她给了A难以企及的好东西。一颗时刻跳动激情的心脏、一副因为爱而充盈的美貌,还有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宴。额。简单来说就是钱,医美,还有蔑视凡人的优越感。如果这也算爱,那就再加上这一点。】
nbsp;nbsp;nbsp;nbsp;貌美的男孩走近你,发笑向你提问:“你朋友这么有钱怎么不带上你?”
nbsp;nbsp;nbsp;nbsp;金钱有用,但于你不过流水,想要时掬一捧,不想要便任他归于江河,死亡于你也不算忌讳:“她早些年死了,死于谋杀。如果你认真听的话,我现在已经讲到那里了。”
nbsp;nbsp;nbsp;nbsp;他低头看地下。
nbsp;nbsp;nbsp;nbsp;【圣杯女士情人众多,其中不乏比A地位高者,其中有一个,我们称他为干渴者。他讨厌A,但是至今日我们也未能了解到她于他有多少眼中钉成分。他还有不少追随者,他们每一位都比A强大。某日,A找到你,询问是否要改换门庭。她为自己物色的新女友正是你之前所讲的“比较省事的那种”。你在今天忽然想到了她。】
nbsp;nbsp;nbsp;nbsp;【然而一切的故事都会随死亡落下句点。只因时隔不久,目前还有些没有遗忘的人会讲述它。这就是故事的全部,冬天令你想到死亡,也让你忧伤。】
nbsp;nbsp;nbsp;nbsp;不忌讳,但你也没兴趣幻想自己的死亡,所以你懒得编造悬而未决的死因:“仅仅是这样。对了,我猜你想提问【那么A没有女人就会死吗?】,答案我并不知道,但似乎正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事情太荒诞,就少有人去质疑真假了,五条悟的手遮挡住你凝视冰雪构成的窗花,你的后脑也撞进他胸膛。“你交的朋友太奇怪了,而且他们都好容易死。A也是,前男友也是,就是因为他们你才会变成这样吧?你还是多和硝子一起玩比较好。”
nbsp;nbsp;nbsp;nbsp;身在一个人类不列为万物灵长的地方,老实说你选择的余地没有很多。不过你赞同硝子是良友,于是附议:“硝子前辈确实对我多有照顾。”
nbsp;nbsp;nbsp;nbsp;“我呢?我就没有照顾你吗?”
nbsp;nbsp;nbsp;nbsp;你拉下他的手,回头看他。
nbsp;nbsp;nbsp;nbsp;对于沉默的应用显然是你更得心应手,你让五条觉得尴尬。他也在思考,最后勉强说:“……我请你吃了挺多饭的。”
nbsp;nbsp;nbsp;nbsp;木楼梯上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是男仆来带路了,于是你没什么情绪起伏地感谢他:“那,多谢了。”
nbsp;nbsp;nbsp;nbsp;你拉开距离。
nbsp;nbsp;nbsp;nbsp;他跟了上来,你对男仆在一段距离处招手,五条就站在你身后,他附于你耳边:“你还想要什么?”
nbsp;nbsp;nbsp;nbsp;巧了,你什么也不想要,除了……
nbsp;nbsp;nbsp;nbsp;“你一定非要袚除每一个吗?”你们聊过天,但是关于是否要袚除咒灵的分歧不减。
nbsp;nbsp;nbsp;nbsp;你说:“最后一个。”
nbsp;nbsp;nbsp;nbsp;“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已经日上中天,五条悟倚在门口,看你。
nbsp;nbsp;nbsp;nbsp;你不在弱项争辩,只是请求他:“再给我一分钟,不,30秒。”只是这请求还没说完门就在试图关。
nbsp;nbsp;nbsp;nbsp;被他抵住。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也伸出门框,扣在木头上,接着是同样强势的半张脸,他对你说:“你求我。”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会被轻易挑逗的那类人,所以你稍微打开门,把手附在他的手上,摩挲他手背凸起的青筋,还有关节处因为白皙肤色显现的红。这是一只力量感十足的手,你的黑色指甲轻轻划过他两指间空隙,抬头嘴角含笑小声央求他:“拜托拜托了,五条同学。”
nbsp;nbsp;nbsp;nbsp;他唰一下抽回了手,你恢复如常,公式化感谢他的帮助:“谢谢配合,前辈。”在尾音落下前关门。
nbsp;nbsp;nbsp;nbsp;你在咔哒落锁后脚步踉跄,吞咽困难,呼吸紧张。你心如茫茫江海那样浑浊,但也似沸水翻滚。你打算试一下五条的建议,试图向不焚之神,白日铸炉祈祷。
nbsp;nbsp;nbsp;nbsp;深渊曼达安语,据传是白日铸炉的语言,孕育于沙漠,深埋于火中。你学的……不太好。而有关铸炉,你听的最多的那一句就是大家皆知的【铸炉独具匠心,铸炉残酷无情】,书到用时,方恨少。
nbsp;nbsp;nbsp;nbsp;你心中的热意退却,也萌生出对尚未发生的失败的谅解,然而终究还是渴望看见成功的预兆。正是在这样的心情里,你随手捉住了藏身衣柜中的咒灵。
nbsp;nbsp;nbsp;nbsp;它还很小,无论体格还是诞生时日都如此。
nbsp;nbsp;nbsp;nbsp;当改变来临之时,必须要使用恰当的知识。
nbsp;nbsp;nbsp;nbsp;你没用匕首袚除,轻声对它念祷不太熟练的巧匠祷文,磕磕巴巴。那些写在羊皮卷上的断章残句,刻于陶碗里侧的聱牙装潢,如今你发于胸,呻于口,此为你为铸炉吟诵的第一篇祝圣篇章。
nbsp;nbsp;nbsp;nbsp;你听见咒灵轻微的嚎叫,然后如同油画脱皮褪色一样止了声息,有火花从这个毛绒玩偶大小的玩意身上蜕下,它颜色灰扑扑,因此你谅必不会看错,那正是灰烬中诞生的金红火光!
nbsp;nbsp;nbsp;nbsp;你嘴唇干裂,舌头脱水,双手烧伤。
nbsp;nbsp;nbsp;nbsp;高烧的咒灵在你眼中也点亮,你松开手,没人会傻到故意烫自己,烧焦的咒灵碎屑消失在空气中,如同一撮盐融入水:“安息吧,每一种变化都是一种解放。”
nbsp;nbsp;nbsp;nbsp;你摊开手掌,凝视自己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