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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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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牧记起那日弟弟抱着浑身是血的萧恪回府时的模样,她不由握拳锤了下桌子,气愤道:“说起你受伤这事便来气!陛下虽然予了你尊荣,却未下旨彻查此事,倒稀里糊涂罚了个与这事不相干的祁风。这下,他老子倒是又不知要逍遥到几时!”

“祁风无心官场,且这事牵扯到了几位殿下,陛下身为天子,自然最忌讳这些。祁风也算是被他父亲连累了,不然也就是连降几级的小罪过罢了。”

提起皇权之争,贺家姐弟脸色都不算好。贺牧看了眼儿子,率先开口道:“琮儿,我听说你一直同晋王府多有来往,这些时日你便少出门会友。若是实在闲了,便同你父亲习武,或是帮着允宁理事,学些本事也算不荒废。还有,太子殿下虽是对你有恩,你只牢记忠君守礼便是,不要过分牵扯,将你舅舅他们也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之中。”

“我!…我…知道了。”白琮本想辩的,可话到嘴边,想着身边还有一个萧恪在,便把辩驳的话咽了回去,只含着委屈应了一声。

萧恪掌权这事,不说众臣哗然,便是几个图谋大位的皇子心中也不由犯起嘀咕来,其中属叡王最是心情复杂。

照理说,萧恪越过太子拿到监国之权,这事他该是有些偷着乐的。毕竟明面上是他占了便宜,死对头太子失了父皇的信任,元后几年前病故,亲舅舅又因为针对过萧恪而变成了如今一步废棋。虽说这监国大权没落到自己手里有些遗憾,但萧恪一贯是向着他,帮着他做事的,萧恪得了势对自己也有好处,他是该高兴的。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子的舅舅没出事,他的舅舅却出事了,叡王是笑都笑不出来。

这时候他是谁也不想看见,偏偏老七这个没眼力见的主动找上门。

“不知七皇弟今日来是有何事?”虽然父皇现在不怎么理朝政,将所有事都丢给了萧恪,但到底还没到病得下不了榻的地步,他们兄弟之间明争暗斗不少,面上却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所以哪怕心里再烦,也只能见老七,只是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就差脸上写了送客两个字。

相较于太子和叡王,萧定闻年纪尚小。如果不是祁太尉和陈国公接连出事,他在兄弟之间弟子是最单薄的,想要争一争便只能另辟蹊径。相较于那位太子爷,自然是老三更好对付,他这才亲自上门。

一落座便道:“小弟自然是来帮三哥的。”

听了萧定闻的话,萧定淳不由嗤笑了一声,反问道:“呵。七弟府上添丁添喜,竟还有空来三哥府上帮忙?”

提起萧定闻的孩子,三皇子更加来气,他已过而立之年,膝下全是女儿,老七成亲不到一年,府里便添了男丁,想起近日来的糟心事,脸色便更难看了,连带着说话都有些阴阳怪气。不过或许是因为没把老七放在眼里,说起这些话来,明显少了许多顾忌。

萧定闻也不气不恼,只说道:“弟弟自是为了三哥,更为自己。我如今有了孩儿,更加想过安稳的日子,父皇身子一直不太好,太子殿下又心思难猜,弟…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三哥眼下又有困局,便想着咱们兄弟齐心,一同度过难关,来日也好有个依靠。”

言下之意便是投诚,不过其中几分真假便只能猜了。

皇家无父子兄弟之情,齐帝如今病痛缠身,也许不知道何时就会殡天,倒那时他们都得给自己寻个出路。

叡王虽不信这个弟弟的投诚之意,却也知道他说的是真,不由反问道:“既如此,你想怎么帮我?”

“眼下父皇身子不好,若是有那么一日……太子可就能顺理成章继位,咱们怎么也得防着这个万一。荣王炙手可热,是父皇跟前最信任的人,如今又得了监国之权,京城里谁不知道他与太子殿下为了贺侯爷而不睦已久,若说谁最不愿太子殿下顺利登基,他便是头一个。弟弟今天来,便是为了向三哥进言,荣亲王已非‘昨日’燕郡王,咱们能否成事,他才是最关键的一棋。”

叡王颔首,对老七的这个说法显然是认同的,随后又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做?”

萧定闻神色显得有些犹豫,支支吾吾没说出来,萧定闻急了又催促了他一遍,他才有些迟疑说道:“这……三哥莫怪弟弟说些不中听的话。先前荣王为了祁风的那个案子被连累下狱,弟弟听说贺侯爷曾上门寻过三哥出手,三哥是不是……这虽是我猜想,陈国公的事能让陛下那般雷霆大怒,是不是也有当时的缘故?”

话恰到好处遮掩,这般暗示便已足够。叡王闻言果然拍了下大腿,一脸懊悔模样。他那是为了自保,不肯出手帮忙,如今看来,是人家记了仇,一时犯了难。

“七弟,不瞒你说,我那时也是急火攻心,病得下不来床。如今你看这事,该如何补救为好?”

萧定闻想了想道:“不如…三哥便带些礼上门去,同恪堂兄解释清楚便是了。都是自家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且这么多年,堂兄一直多为三哥办事,定是有缘故的。想来必不会为了一时误会闹得不愉快,而且三哥若想将来成大事,恪堂兄可是必不可少的助力啊!”

萧恪如今在朝中呼风唤雨,往夸张了说,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要了官员性命。

陈国公已是必死之人,再过些日子便会问斩,而太子虽地位不稳,废储却仍不是容易的事。叡王若想争一争,萧恪便绝对不能惹,最好还能将人拢到自己阵营。听着萧定闻如此‘真心’进言,萧定淳看向这个弟弟的神情也有些缓和,便道:“七弟好意,为兄明白了。若有将来,必不负弟今日一番良言。”

“三哥客气了,弟弟只愿兄长万事顺利,将来能照拂一二便心满意足了。”

叡王被哄得喜笑颜开,也没有细想旁的,萧定闻提出要回府照看妻儿,便乐呵呵地命人送出去,自顾自去筹划着如何与萧恪重归于好。

萧定闻出了叡王府,坐上了自家马车,立时便换了一副面孔。

单手支着头,想起方才老三蠢笨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随行的谋士奉上茶水,笑着奉承道:“王爷足智多谋,哄得那笨王自投罗网去。”

“嗤!老三那个脑子里只怕就剩下怎么造儿子了!本王瞧他那模样,便知他压根没把萧恪放在眼里,咱们就静观其变,等着他犯蠢作死便是。”

“王爷说的是。太子与荣亲王不睦,那位想必比谁都盼望着把太子爷拉下来,倒是叡王是个废的,放眼朝中便只有王爷您堪当大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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