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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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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说什么,臣不懂。”

对于萧定昊突如其来的翻脸,萧恪其实并不意外。毕竟前世贺绥战死,这位顺利登基的太子殿下立刻就翻脸致自己于死地,如果不是那时白琮因为舅舅的死而失言透露,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真相。而今生萧定昊亦是如此,只要贺绥不在,他便大胆撕开伪装,甚至连装都懒得装了。

不过萧恪这场戏还得唱下去,他没有太子的底气,也没有那个任性恣意的本钱,他还有要实现的野心,断不会因为情敌三两句挑拨而动摇。不管太子说什么,他只管一问三不知。

“呵!允宁装傻充愣的功夫倒是精进了,不过孤倒是有些想扒下你这幅面孔,好好瞧瞧清楚。”

萧恪后撤了一步,拱手恭敬回道:“剥皮之刑实在有违人伦天道,这等骇人之语,太子殿下可不能随意宣之于口。”

“是嘛……”手指顺着颊边滑落至下颌,萧定昊指上略一用力,抬起了萧恪的头。堂兄弟俩对视,此刻再看萧恪,眼中哪有一丝恭敬,“可孤很想这般做”

“殿下不敢。”萧恪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他说的不是‘臣不敢’而是‘殿下不敢’,这副模样让萧定昊觉得十分刺眼。

“允宁可以试试再激怒孤一些,看看孤敢不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是臣等的君,但陛下却是殿下的君,殿下行事,可不能忘了君臣之分。”

萧定昊收回手冷笑一声。

“允宁浑身上下也就这张嘴最硬,你既这般巧舌,孤只望你日后也能如此硬气。”

萧恪面上笑容不减,端正身子重新施了一礼道:“大丈夫立于世自当如此,殿下今日教诲,臣必铭记于心。臣恭请太子殿下回宫!”

梁砚秋一直低头扶着人,等太子一行走干净了他才敢开口:“主子,您……”

“怕了?”

“……属下不敢。”

“扶住了,我腿疼靠一靠。”萧恪叹了口气,松了些劲儿大半身子都靠在梁砚秋身上,这才能抽空活动下双膝,却没有再提刚刚那一茬儿,“果然站得久了还是不成,腰酸腿疼的,回府吧。”

“是。”

王府的马车停靠得有些远,刚刚他们说了许多话,在场朝臣已散了不少,这会儿倒是没几个不长眼的过来耽搁时辰。待主仆二人回了马车上,萧恪才算送快些,为着他这次伤了膝盖,洪喜特意将出行的马车内都换了加绒的软枕软铺,还拆了一排收纳匣子拓宽了马车内可躺靠的地方。

梁砚秋倒是不需要过多吩咐,上了车便坐在另一边的小座上,熟练得从一旁的多宝匣中取了去淤的药油放在小几上。

“主子,您今日站得久了,膝上的伤……属下帮您搽些药油?”

“嗯。”

萧恪坐过来些,让梁砚秋帮忙褪了官靴、翻起裤管,只见膝上仍是大片淤紫,正中更是有些紫得发黑,不过这也就是看着骇人,在府里养得这些日子,膝上的伤也算是好了不少,只是那日跪得太久伤了筋骨,是而劳动得久了内里还是会丝丝得疼。

“看到我和太子呛茬,怕了?”

梁砚秋手上动作顿了下,不过很快就继续替萧恪按揉起来,只是说话前不由抬头瞧了萧恪一眼,随后实诚答道:“属下只是不解。东宫储位已定,太子即是未来国君,主子为何要和太子过不去?”

萧恪闻言嗤笑一声。

“这话说得不对。可不是我要与太子殿下过不去,是太子殿下要与我过不去。”

“是……为了侯爷?”

“嗤!你小子倒不糊涂。”这话虽未直接回答,却也算默认了梁砚秋的猜测,“狭路相逢,生路只有一条。如今已经不是让不让的事情了,眼下他还只是太子,若是真让他当了皇帝,别说这普天之下再没有我的立锥之地,那位…怕不是巴不得要将我扒皮抽筋,致之于死地了。”

梁砚秋沉默片刻后方才道:“三殿下年长但才资平庸,七殿下聪慧可羽翼未丰,太子殿下如今稳坐储君宝座,又有皇后和祁太尉在后,主子想要另择明主,只怕……”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但凡与皇权有关,就没有那么简单的事,将来鹿死谁手可还未定~”萧恪笑了一声把问题抛了回来,“砚秋更看好谁?”

“陈贵妃娘家虽在朝中也有势力,但却无法与祁氏分庭抗礼。莼昭仪相较更是单薄,若说这二人能通力合作,有主子在背后推波助澜或可成事,但七皇子锋芒毕露,三皇子和陈贵妃未必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恐怕很难如愿。且陛下若是不愿动废黜的心思,再加上朝臣阻拦,只怕是……”

“若再添上我呢?”

“主子若是出面,无异于公然与太子殿下为敌,恐怕将来更没有退路,还容易失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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