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1页)
“阿绥!他现在同你闹脾气,你去也无用!洪喜,带人先将白琮带回院子里。”萧恪将人拉住,一面吩咐洪喜先将人扣下,免得白琮又出去惹事。
纵然他很清楚白琮是贺绥的亲外甥,二人之间绝无可能发生什么,但依旧感觉心中不快。这两日他不是同贺绥解释便是道歉,似乎除此之外的时日,贺绥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他们之间似乎永远有旁人来搅局,先是萧定昊再是白琮,实在是厌烦。
见贺绥有些犹豫,萧恪又道:“我叫洪喜派人盯着,等晚些时候你再去,他总归是听你的话。”
“好。”萧恪说得在理,贺绥虽然心里担心外甥一个人生闷气,却也只能耐下心来等些时候再去劝。
“你今日也折腾了许久,左右离晚膳还有些时辰,便现在我这儿小憩,养养精神。”说着便挽着贺绥的胳膊往内室走。
“不用,洪喜不是说安排了我的院子,我去住那里便是。”
贺绥推脱了下,论体格,他若是打定主意走,萧恪还真拽不动人,只得实话实说。
“洪喜那话是我派人回来报信,他说给那外人听的。”见贺绥没再坚持,半推半就被萧恪按在了床榻边,听他解释道,“我方才就怕你听了心里不痛快,往后你就跟我住一个院子,回头我叫人把厢房收拾出来给白琮住。”
“你我同住一处,这成何体统?”
“体统?皇帝都能给我们俩赐婚,还有什么体统。”萧恪才不管那些繁文缛节,他只管往贺绥身边一挤,“阿绥可别学那些老学究!本来这成日里就战战兢兢活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若还要守着什么破烂规矩,岂不是要憋屈死了!”
这话也说到了贺绥心坎儿上,毕竟贺家和宁王府深受其害,他如何不懂萧恪的心思,便也没再提搬出去住之类的话。
“你先前同我提要找人护送杨大人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办,眼下又赶上挪府,如今怕是连你府上也被陛下盯上了。此时我若找人,是否过于打眼了?”
聊起正事,萧恪神色也凝重了些。
他前日刚同贺绥说了这事,无奈齐帝这赐婚挪府的旨意来得过于突然了些,贺绥根本没时间去安排人。
“容我想想……”萧恪思索了片刻道,“你选中的那人现下在何处?可在城中营生?”
贺绥摇摇头。
“于大哥同他母亲住在京郊。不过他是做猎户营生,每隔十日,于大哥都会来城中宝麟阁卖他制的皮货,顺路为他母亲抓药,从前得空我们会约在那附近的酒馆见上一面。算算时日,若没什么意外,后日于大哥该是会进城,只是不知是否来得及……”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明日入宫探一探皇帝口风,后日应是能拖过的。”
“贸然去见陛下,我总觉得不稳妥。你可想好说辞?”贺绥有些担忧,毕竟燕郡王府是众矢之的,一步行差踏错都可能会牵连两家人的安危。
“阿绥,别担心。柴晋的儿子在我府上,那日在诏狱范圭听得一清二楚,他回去必定已经禀报了皇帝,以柴家后人的由头,请旨让杨焕致返乡前先到我府里一趟不会引来怀疑。只是……”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妥?”
萧恪看着贺绥犹豫了片刻后才道:“去见你说的那人恐怕要费些功夫,可能你这两日还要受些委屈,才好打消旁人猜忌。”
“无妨。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大局,这都不算什么,你尽管安排便是。”
贺绥不在意,萧恪却做不到,他想将人搂在怀里安慰,却忘了自己此刻比贺绥瘦弱许多,没将人抱住,反而像是他自己扑在贺绥怀里一般。
“允宁?”
贺绥没有将人推开,萧恪便更放肆得赖在人怀里。
“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吃了这么些苦。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