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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昨夜,我在祭坛前祷告,乞求神主大人垂怜他的信徒,送上一些肉食果腹。第二天,我就收到了这个小礼物。这是神迹。”阿利斯神父极其开朗,“因为我并不吃这样的食物,所以我把它放在一边,继续聆听神主其他更具深意的安排。”
nbsp;nbsp;nbsp;nbsp;他又继续说道:“请你们移步到教会内的忏悔室。”
nbsp;nbsp;nbsp;nbsp;治安官欲言又止:“……”
nbsp;nbsp;nbsp;nbsp;看到后面三人像是盯着傻子一样,盯着过于乐观的阿利斯神父的背影后,治安官大喝一声,“跟上脚步,慢吞吞的,像什么话呢?”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进过教会的忏悔室。
nbsp;nbsp;nbsp;nbsp;第一次进忏悔室的时候,陌生的访客也被这方寸之地吸引了注意力。
nbsp;nbsp;nbsp;nbsp;忏悔室是一间很小的木质隔间,位于教堂的后部。只靠着一扇朴素的门和一块柔软的帘布就将外界的鸟鸣声和风声隔开。
nbsp;nbsp;nbsp;nbsp;室内布置简洁而庄重:十字架,圣经、跪垫、蜡烛以及网格窗。
nbsp;nbsp;nbsp;nbsp;阿利斯神父坐在网格窗的另一边,外面的光将他的瞳孔照得清澈如晨曦一般。眼瞳恰好有个白色的光点,如日出,温柔得如同能够照亮整个房间。他抬眼凝视治安官和另外三人的一幕,即使并不是刻意地对视,却仍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
nbsp;nbsp;nbsp;nbsp;空气里出现一抹平息躁动和杂思的静止。
nbsp;nbsp;nbsp;nbsp;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无声的召唤,是一种无法逃避的凝视,冷静而又宁静。
nbsp;nbsp;nbsp;nbsp;而后,他双手交握,垂眸做了一个祷告。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听懂他在说什么,可是也没有人出声去打断他的话语。
nbsp;nbsp;nbsp;nbsp;再次抬起视线,阿利斯神父说:“神主为了解救被罪恶笼罩着的小镇,把祂知晓过去和未来的声音传递给我。我在这里是为了给犯下错误的人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阿利斯神父开口看向治安官说道:“神主说杀死安德家那对老夫妇以及贝西家的老太太的凶手就在这个屋子里面,请您配合让人留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你不会说是我吧?”
nbsp;nbsp;nbsp;nbsp;昨天的猎户就知道这个神父并不是好相与的,居然开始污蔑他们是凶手,“信口瞎说,就别怪我们对你们教会嗤之以鼻。”
nbsp;nbsp;nbsp;nbsp;治安官走进这忏悔室里面,才意识到这里不对劲,但他绝对没有想到原来阿利斯居然对小镇凶案的事情如此上心。
nbsp;nbsp;nbsp;nbsp;听阿斯利这话,他下意识地先靠近门口,堵住入口。
nbsp;nbsp;nbsp;nbsp;现在这事情越闹越大,闹得人心惶惶,治安官不可能任由案件继续发酵。如今有线索传过来,即使是真假难辨,但总是一条线索。
nbsp;nbsp;nbsp;nbsp;治安官顺着猎户的话,开始思考道:“这么一说,昨天你的说辞就很可疑了。你人都没有进去贝西奶奶家的屋子,在门外看上一眼,你就知道人死了?那我问你——为什么你好端端地推别人的屋门?如果你真的没进屋,又怎么会知道她死了?如果你真的进了屋,那就是你昨天撒了谎,有意隐瞒自己的情况。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说不过去!”
nbsp;nbsp;nbsp;nbsp;年轻的猎户被治安官一段话辩得整张脸又红又白,连忙回道:“治安屋子里面那人一动也不动,大白天还点着蜡烛,这也太蹊跷了。我本职就是打猎。我见过太多死亡了,平时还要提防有些猎物在装死。对于真死假死,我不用靠近也可以看得明白。再说,人死了,屋子里变了味道。那种血腥味混着一点酸的腐臭气息,其他人闻不出来,可我就知道不对。”
nbsp;nbsp;nbsp;nbsp;见治安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眼睛,既没有说怀疑,也没有见信任,他大感无辜,“真的不是我,我不可能啊!”
nbsp;nbsp;nbsp;nbsp;猎户急了两秒之后,又看向阿利斯神父,说道:“这人肯定就是个骗子啊,说风就是雨的!好吧!他说我们三个里面有凶手,那安德呢?安德就是凶手吗?!”
nbsp;nbsp;nbsp;nbsp;三人之中最沉默,最为矮小的便是十七岁的安德。
nbsp;nbsp;nbsp;nbsp;他被指控为凶手之一时,既不像是猎户那样急切,也不像是另一名年轻人那样觉得可笑。安德只是沉默着,整张脸都似乎都要比之前的还要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nbsp;nbsp;nbsp;nbsp;原本大家还不太在意安德的存在感,可是现在他们看着安德明显的变化。
nbsp;nbsp;nbsp;nbsp;一种可怕的直觉也升上了心头。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候,阿利斯神父缓缓开口,“安德是从两个月前才搬到萨伏伊地区,被自己的母亲从继父家里赶出来后,又被送到了祖父母家。他有个不被家里人认可的行为和活动——那就是肢解小动物。上个月,他因为与祖母产生矛盾,对她感到不满,于是用家里的菜刀击毙了祖母。而后,在祖父回来的时候,他以为祖父会来保护他,理解他,结果发现祖父并不愿意站在他这一边,所以他对老人也痛下毒手。”
nbsp;nbsp;nbsp;nbsp;“安德,你的内心原本有了愧疚和害怕,你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是上个月之后,你还是发现自己的手无法控制对血腥的渴求,再次把手伸向了猫。可是,这次你发现杀猫的感觉不对。”
nbsp;nbsp;nbsp;nbsp;“是它们的挣扎声不对,还是它们的器官不对?”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内心不够痛快,心里又开始冒出了第二道声音:「可能是对象不对」,你想要杀的是人?于是你在夜里敲开了邻居的家门,贝西老太太穿着睡衣为你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