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1页）
nbsp;nbsp;nbsp;nbsp;任何魔法学徒在接触魔法时，都会被警告“不要轻易向恶魔许诺”。这个警告其实也同样适用于天使。
nbsp;nbsp;nbsp;nbsp;当小丑亢奋激动地举起撬棍时，一定想都没想过自己曾答应天使“下次见面会送圣诞节拐杖糖，并且只限于送圣诞节拐杖糖”。
nbsp;nbsp;nbsp;nbsp;因此，当他手中的撬棍狠狠砸上天使的浅金色卷毛脑袋、“嘎嘣”一声断成两截，并且从断口处飘散出甜甜的糖果香时，他的下半张脸还在大笑，眼神却变成了错愕：“……”
nbsp;nbsp;nbsp;nbsp;？？？啥玩意儿？
nbsp;nbsp;nbsp;nbsp;利奥兰倒是很惊喜：“草莓糖！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闻……最喜欢这种口味？”
nbsp;nbsp;nbsp;nbsp;天使真的从不进食。利奥兰听说j先生有危险匆匆赶来，都没来得及准备原本想好的礼物匣，现在正紧张地思考自己现搓一个会不会显得不够正式：“有点可惜，有一截掉到了地上……你真不该拿糖果开这种玩笑，毕竟糖果怎么可能比天使的脑袋硬呢？”
nbsp;nbsp;nbsp;nbsp;小丑：“……”
nbsp;nbsp;nbsp;nbsp;他原本指望的是撬棍比天使的脑袋硬。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没人跟他说过，糊弄天使的话也会强制成真啊？他是和天使在网聊奔现，不是恶魔吧？
nbsp;nbsp;nbsp;nbsp;小丑感到费解，但这件事其实也很好解释：因为利奥兰来自古老的6000多年前，彼时对天使不敬，甚至比欺骗恶魔更加可怕。
nbsp;nbsp;nbsp;nbsp;天堂也是在近3000多年里，才逐渐产生品牌意识，决定要打造一个和恶魔截然不同的形象，于是舍弃了“不要轻易向天使许诺”这种一听就很恶魔刻板印象的设定……
nbsp;nbsp;nbsp;nbsp;但小丑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他在哥谭找到的预言书残页，仅仅透露了利奥兰天使的身份，没详细到标注利奥兰的来历，或者应对技巧。
nbsp;nbsp;nbsp;nbsp;这导致小丑在困惑后不禁又从腰后拔。出一把手。枪，对准利奥兰的眉心：“乓！”
nbsp;nbsp;nbsp;nbsp;一颗水果夹心软糖弹出来，它甚至都不肯给他变一颗硬糖！
nbsp;nbsp;nbsp;nbsp;“……”有点迟钝、但又没那么迟钝的利奥兰脸上快乐的表情逐渐迟疑，“为什么你……要一直拿这些糖果攻击我？等等，它们……确实是糖果吧？”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告诉你它们不是呢？”小丑随手丢开已经没用了的手枪，略微活动了下手腕足踝，猛然足蹬地面，向利奥兰狠狠扑去，右手攥拳挥向天使的脸颊！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张怎样完美圣洁、动人心魄的面庞啊。
nbsp;nbsp;nbsp;nbsp;一种极其强烈且霸道的思想，不顾是否合乎时宜，强硬地攫取了小丑的大脑。
nbsp;nbsp;nbsp;nbsp;越是靠近利奥兰，小丑就越难抑制自己的目光贪婪而怜悯地在天使的面孔上徘徊——可疯到他这个份上，人的皮囊早就该没法吸引他的分毫注意。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不正常的美，这是受诅咒的美。
nbsp;nbsp;nbsp;nbsp;他清醒地知晓，但无法抵抗地沉迷。
nbsp;nbsp;nbsp;nbsp;有一万道声音在他颅内齐颂，有无数虫孑在他的血管中钻爬。
nbsp;nbsp;nbsp;nbsp;他想即便任何华美辉煌的油画，都会在这如同希伯来神祇般的面庞下黯然失色；即便置身于繁复至颓靡的阿萨姆教堂，祂依旧将是教堂中最荣光四射、神圣不可亵渎的神之造物。
nbsp;nbsp;nbsp;nbsp;他的目光无法挪开，他的身体只想靠近。
nbsp;nbsp;nbsp;nbsp;他看见天使，如看见圣洁，如感知到罪孽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啃咬；他想要向这神的圣洁跪拜，他想要疯狂、歇斯底里地撕碎这份圣洁。
nbsp;nbsp;nbsp;nbsp;利奥兰娴熟地避开攻击，在“j先生”的眼中捕捉到癫狂与残酷的清醒，和他曾在游历中所见的、某些行至疯狂的可怜人并无太大不同。
nbsp;nbsp;nbsp;nbsp;唯有那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怜悯，令他困惑：“你究竟为什么攻击我？”
nbsp;nbsp;nbsp;nbsp;小丑只回答自己想回答的问题：“你照过镜子吗？”
nbsp;nbsp;nbsp;nbsp;他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想过，上帝为什么赐予你这样一张面孔？”
nbsp;nbsp;nbsp;nbsp;也许会有人认为文书工作的天使不善战斗，这其实是一种误解。
nbsp;nbsp;nbsp;nbsp;天使是为捍卫神之威严而生诞生的战斗机器，利奥兰的手用力握住敌人的手腕，敌人就挣脱不开：“上帝这么做，自有上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