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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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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是报复,也隐隐带着几分“揭发有功”的妄想,或许还能将自己平日那些劣迹遮掩过去。

此刻将水搅浑,把余幸钉死在“邪道”上,最是稳妥。

中年执事听完陈述,面色不变,转而重新看向余幸:“张虎所言,你认是不认?”

“弟子、弟子冤枉啊!”余幸像是被吓破了胆,连连摆手,声音带上哭腔:“弟子才入门几天,连引气都磕磕绊绊,哪里懂什么邪术啊!”

他指向张虎,脸上是被人冤枉到极致的愤怒和委屈,眼眶甚至有些泛红:“那日明明是张师兄先带人围住弟子,要抢弟子采的冰魄草!弟子护着药囊不给,张师兄就恼羞成怒,直接动手抓向弟子胸口!弟子当时吓坏了,只觉得浑身冰冷,天旋地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师兄就突然惨叫着退开了……”

他像是耗尽了力气,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更白了几分,声音微弱下去:“弟子也吓傻了,还以为是谷里寒气太重,冲撞了什么……再说,张师兄修为远高于弟子,弟子如何能伤到他?分明是、是他自己心虚,想要栽赃!”

“你放屁!”张虎怒吼道,“执事大人,这小子巧言令色,定是心中有鬼!”

“肃静!”中年执事眉头微蹙,冷喝一声。

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指节无声地敲击着桌面。

沉默片刻,他离案起身,缓步走到两人面前。

“张虎,伸出你的手。”

张虎不敢怠慢,颤抖着解开布条,露出那只依旧红肿的手掌。

伤处触目惊心,指尖皮肤像是被冻裂又被烙过,隐隐还有黑丝般的细线在皮下蠕动。

中年执事伸出两指,青色灵力如丝线缠绕,轻轻搭上张虎手腕。

闭目感应片刻,等他再睁眼时,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这伤势的确诡异。非冰非火,倒像是一种混乱而驳杂的异种能量侵入所致。但这力量极其微弱,且并非纯粹的魔气。

他收回手,转向余幸:“站直,放松心神。”

余幸心头猛跳,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他强行压下所有杂念,死守心神,全力运转《敛息诀》,将体内那缕初定不久的混元真气沉入丹田最深处,如同沉眠的冬蛇。

执事手掌虚按,掌心对着余幸的丹田,随即一股远比探查张虎时更强的灵力波动散发开来。

凝脉期的神识,如一张无形无质的巨网,细细密密地笼罩下来,仔细探查着他的经脉窍穴。

余幸只觉得一股温和却无孔不入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转,探查着每一寸角落。

它拂过他受损的经脉,触碰丹田深处的魔印,也感应到了那缕被他极力压缩的混元真气。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神识在扫过魔印时没有引起任何异动,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能量。

而那性质古怪的混元真气,似乎正印证了他资质愚钝、修炼不当、气血混乱的表象。

片刻之后,那股神识缓缓退去。

中年执事的眉头皱得更深。

奇怪……这名叫余幸的弟子,体内灵力确实微弱驳杂,气息虚浮不稳,经脉中似乎还有些暗伤淤塞,像是修炼不当或受过冲击所致。

但怎么看,都不像能发出那种诡异力量的样子,更不必说有什么魔气迹象。

可张虎的伤,又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余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怯怯:“执事大人……弟子……弟子听、听其他师兄说过……张师兄他……平日里就喜欢指点新人,让、让大家把好东西孝敬给他……弟子想,是不是因为弟子不肯交出冰魄草,才……”

他没敢说得太明白,但话里的意思,已足够清晰。

“强抢新人灵草”这种事,在外门几乎是半公开的潜规则。

执事的目光倏然转向张虎,冷了几分。身在刑法堂,各峰间的这些勾当,他岂会不知?

张虎脸色霎时惨白,张口欲辩:“执事大人!我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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