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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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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流泻,为玄天宗内刺破云海的十二座主峰披上了一层清冷而圣洁的银纱。

然而在这轻纱之外,还坐落着几座贫瘠的山头,那里便是外门弟子聚居修行的地方。

远离了主峰的琼楼玉宇,余下的只有鳞次栉比的石屋和木舍。疏星与风声为伴,空气中的稀薄灵气夹杂着汗水、草药和尘土的味道。

毫无睡意的余幸躺在角落的硬木床上,听着周围如同兽吼蛙鸣的鼾声,心头冰凉。

他默然抚过身下粗糙的床板,指尖好似还能触到前世那柔软的床垫。

好不容易挣多了钱换了租住的房间,不曾想如今尽成泡影。

原本以为穿越后是天命翻覆,谁料仍是在这儿睡硬榻住寒舍。

贼老天,真是无情。

想到“穿越”,余幸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抽搐。

他分明只是加班时心口绞痛想小憩片刻,再睁眼却已换了具身躯。

前世父母早亡寄人篱下,成年后便逃离那冰冷的“家”,终日为偿还助学贷款奔波,连段正经恋情都未曾有过——这般了无牵挂的人生,死了倒也无妨。

但可恨的是,在这个能飞天遁地的世界里,他穿的竟是个被魔教掳走的垂髫稚子。

这就是他不幸的开始。

余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贴身处摸出枚再普通不过的青玉佩。

这不是什么好玉,甚至边缘还微微有些硌手。

但此刻它的中心处正散发着一点微弱的荧光。

这光芒,系的是虞洺薇的命。

他那位强大、美艳、喜怒无常,视他为禁脔玩物的师尊,如今正依靠着这枚以双方本命精血炼制的“同命相怜佩”,勉强维持着。

意识稍微沉浸,仿佛就能见到魔教总坛山崩地裂般的毁灭景象,听到那血与火交织的喊杀声。然后,就是那个女人染血的身影……

平日里慵懒娇媚得像只猫,斗法时却狠戾得如同地狱爬出的修罗。

他仍记得彼时在无数正道修士的围攻下,那双总是游走于自己身上的玉手,竟在生死关头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只是敌人太多,法宝太强,任她已是元婴前期的修为,终究还是难以阻挡,最后也只能拼着燃烧本源,以赖以成名的遁空之法逃出包围。

两人成功脱险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她倒在自己怀里,失去意识前说的话犹在耳边。

“你是我的……炉鼎……”

“带着我……活下去……”

“炉鼎……”余幸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混杂着自嘲、屈辱,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

是啊,炉鼎。

他闭上眼,仿佛又能感受到当年被虞洺薇从一群卑贱的奴仆里“选中”时的场景。

她高高在上,如同巡视自己园圃的女主人,目光在他稚嫩的身体上扫过,带着一种评估货物的挑剔。

然后,便是那枚冰冷的、象征着从属的魔印,被她强行打入他的识海深处。

“纯阳之体!”她展露出的狂喜与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让余幸从灵魂到身体都彻底凉透。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这具被探明的“极品炉鼎”之躯,下场恐怕好不到哪儿去。

果不其然。

他成了她的“亲传弟子”,也成了她的物件。

他记得她教导他魔功时的严苛,稍有差池便是噬心蚀骨的惩罚。

也记得在他刚刚引气入体、体内第一缕纯阳真元诞生时,就被她迫不及待地拉入那张巨大而香艳的床榻之上。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某些画面便如潮水般涌现出来。

那是虞洺薇的寝宫,他被剥光了衣物,手脚被无形的魔气束缚,摆成一个屈辱而方便“享用”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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