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咸阳(第7页)
秋桃讶异地问道:“夫人有何处不舒服吗,奴婢看您的脸色红的厉害。”
夏姝摇摇头,点指着双足道:“都是她们害的,杨华这些年给我用的药浴……”
秋桃恍然,膝行道:“若是夫人信得过奴婢,便将她们交给奴婢打理照料可好?”
夏姝涨红了脸,说道:“你说得她们好像是活生生的人一样……我并没有何处信不过你的,倒是你不嫌弃就是了。”
说着,她顺从地伸出双足交给了高大侍女,“另外,不要奴婢奴婢的称了,我记得你也未有本姓,也像白苹一样姓夏好了。”
秋桃拜谢后,揽过还是汗气氤氲的双足,仿佛感受不到散发出来的闷臭味道一般,错落有致地在足底按揉起来,绯色娇花一般的双足与白皙有力的双手相映成趣。
“嗳,且慢,我受不得——”
见她手上用劲,夏姝不假思索便要出言阻止,她这双脚此时有多脆弱,自己是知道的,方才那坏心肝的妮子只是轻轻一勾,她尚且受不得这酥痒,何况是如此这样的揉捏?
只是喝止了秋桃后,她方才觉得不同,侍女手上力道分寸正好,丝毫没有平日里受足刑时的煎熬,足肉酸胀中反而舒畅不少。
看着满脸担忧之色的她,夏姝颇有些羞赧,目光悄悄看向旁人,却正与笑嘻嘻的青衣少女四目相对:
“夫人方才说受不得,不知是受不得如何摆弄呀?嗯?”
萝裙女子闻言大窘,以手中团扇掩面,此番情状落在秋桃眼中,越发觉得这位面红欲滴的夫人娇美可爱。
“手若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卿士女儿曼声吟唱,她与白苹相视一笑,她们追随夏姝最久,此时是真心为主人欣悦,“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夏姝倚在她怀中,丝丝梨香清甜,沁人心脾。
昔年受宠之时,安国君也从未对她唱过这般歌谣,昔年去国千里,四顾无亲,也只有在患难之交处,方能得到些许安宁。
“好端端的,唱这个做什么。”知道自家夫人这口是心非的性子,宋兰自然不会将这样柔声软语的责备当真。
难道不见怀中人双眸微阖,漾着一线水光,团扇有一搭没一搭地遮着脸庞,面色红润一如木桃娇艳吗?
力道绵中有刚,透过足底嫩肉,渗透至经络之中,丝丝酥麻,将疲劳尽数融化了去。
偷眼看向周遭侍女,夏姝终究是将呻吟咽了回去。
若是让这几个侍女看到自己媚气一面,日后可如何是好,还不被坏丫头们欺负得求死不得么?
只是……她们真的看不出自己主人心中所想吗?
秋桃尽心尽力的照料着这对含羞花蕊,只是随着慢慢熟稔,她对主家的玉足却越发兴趣盎然了。
每当她的手指深耕足心,夫人的前脚掌便会沁出些许黏连汗水,红润的脚趾不自觉地张开,最大限度地伸展着心中渴望。
她当真是个妙人儿。
侍女微笑想着,也停下了手。夏姝睁开双眸,春柳已然捧着木盆来到她面前。夫人坐直身子,团扇之下容色朦胧,竟是给小姑娘看呆了眼。
“春柳,莫非不识得夫人了?”
秋桃难得打趣了她一句,春柳见夫人垂首,以扇覆面,颇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脆声道:“热汤已然备好了,请夫人沐足。”
夏姝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起身时却脚下一软,又歪在了秋桃怀中,正枕在她丰腴胸口处。
侍女扶起她时,指尖留下一抹熟悉味道,夫人向她赧然一笑,赤足走过木地板,微凉触感颇为适意。
白苹跪坐在她面前,轻柔地将女主人的双足放入木盆。
热水没过脚踝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发出舒适的呻吟,这几乎是下意识地在丰润双唇之间流淌而出。
只是周围人儿都不想再调笑女主人,白苹连头都没抬,只是颤抖着的双肩出卖了窃笑的她;春柳的大眼睛眨呀眨,假装对宋兰身上的衣裙有了兴趣。
其余两人更是恍若未闻一般,去准备妆奁用度。
洗濯过的双足又恢复了洁净本色,夏姝满意地踏上秋桃奉上的木屐。
屐齿轻移,绯色足底不时可见,在热水中洗净全身尘垢汗水后,夏姝披上丝帛裙带,由侍女扶至床前。
秋桃早已等待在此处,看到她面前小几上如油脂般半透明的膏体,夏姝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回禀夫人,这是今日您应当用的药膏,沐足之后用是再好不过的了。”
夏姝登时就红了脸,薄怒道:“杨华昔年逼迫之物,本宫绝不再用,还不撤下去!”
这也怪不得她如此气愤,洛平君给她不少折磨,这旬日一换的秘药便是其中之一,她又怎么能再用上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