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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第一。”陈爷爷道。
秦芷擦干手过去,用力握住楼梯的扶手,随着陈砚南踩上楼梯而仰头,她沉住呼吸,看着他取下灯泡接过后递上新的。
指尖短促地碰触过。
仿佛冬日里突然被刺一下的静电,她迅速地撤回手。
陈砚南站直,手举起时,衣摆跟着上移,露出一截劲瘦的腰,冷白的皮肤,薄肌,线条漂亮流畅。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秦芷猛地收回视线,她倏地低下头,懊恼地咬下唇。
“好了。”
陈砚南清冷的嗓音响起,他从楼梯上下来,打开电源,新灯光线好似水洗过般明亮。
秦芷没看他回到厨房,拿着没择完的菜继续,择掉枯黄的叶子,以及根部,全部择完后泡入水中,反复淘洗数遍。
耳边是陈爷爷跟陈砚南的对话。
陈砚南问:“晚上吃什么?”
“煲了个莲藕排骨汤,你不是想喝汤吗?”陈爷爷让他等会多喝两碗汤。
陈砚南:“只准喝汤不许吃肉?”
陈爷爷笑:“你清楚就好。”
“……”
秦芷听着,唇角轻弯了下。
晚上秦芷的衣服洗完,她去阳台晾晒,晾到一半,陈砚南提着脏衣篓过来,洗衣机里还有她几件衣服,她加快动作道:“我马上就好。”
“嗯,没那么急。”陈砚南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秦芷还是先将衣服拿出来,放进干净的盆里:“可以用了。”
“嗯。”
陈砚南往洗衣机里一件一件塞衣服。
秦芷背对着他,再快也要将衣服晾平整,否则皱皱巴巴没法穿。
夜里的通州很安静,夜风里带着热度,吹拂秦芷的脸颊边的发丝,她随手拨过,听到陈砚南说:“爷爷当过三十年的班主任。”
“没听爷爷说过,只知道爷爷是数学老师。”秦芷回。
“嗯,他的严格是出名的,虽然退休后不太能看出来。”声音平稳,像今夜的风。
热风扑上脸,毛躁的刺挠感。
秦芷略迟疑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些,她不擅长聊天,只是迟缓地点头,说是,陈爷爷很温和,想象不出生气的样子。
脏衣服一件件放进洗衣机,陈砚南关上盖子按启动键,滚筒转动两圈,有水注入,他垂着眼睫,继续道:“爷爷最讨厌学生早恋。”
“什么?”
秦芷听得雨里雾里,停下晾衣服的动作。
低沉的男声还在继续:“要谈也收敛些,别让他发现。”
秦芷倏地转过身,神情木然困惑:“嗯?”
陈砚南掀起眼皮,点到为止提醒:“赵启鹏。”
“赵启鹏?”秦芷恍然,意识到陈砚南在说什么,他是以为她跟赵启鹏在谈恋爱,还未开口,脸已经先热:“我不是……”
她的反应在陈砚南看来更像是被戳穿后心虚狡辩。
他道:“每天送信送吃的,连早餐都送过来,他是没手还是怎么样?我没有要管你的事,你天天往我们班跑,次数多的我不想看见都难。”
秦芷一时哑口,脸在发烫。
陈砚南恹恹地瞥她一眼,没说赵启鹏这个人怎么样,那不是他该管的事:“你说不会给老爷子找麻烦。”
他整个人隐匿在暗处,漆黑的目光里缀着一点光亮。
“在我看来,这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