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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芷侧着脸,下颌线条清减,不知道注视窗外多久,她摸下脸,掌心里冰凉的湿意洇开,她抹干眼角,起身收拾带来的行李。
她东西并不多,基本是书,一中是穿校服的,只有放假才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春秋是两套,夏季两套,蓝白交替,再加上一件冬季长款黑色大衣。其他衣服每个季节两三件,挂不满房间里的衣柜。
离开学还有两个星期,秦芷打开书包,拿出里面的书。
中午吃饭,陈砚南不在。
陈爷爷说:“别管他,他闲不住,跟朋友玩去了。”
秦芷坐下来轻嗯一声,看着那只幼崽金毛跟在陈爷爷脚边,螺旋桨一般热情地甩着尾巴,等陈爷爷拿出狗粮,尾巴甩得更欢。
“它叫南瓜,是我上个月在花鸟市场里买的。”陈爷爷倒完狗粮,摸下南瓜的小脑袋瓜:“带回来,阿砚说这是金毛,还是品种狗呢。”
秦芷:“南瓜?”她想到陈砚南。
以金毛的颜色,这个名字的确很贴切。
陈爷爷烧得一手好菜,因为就他们两个人吃,烧两个菜一个汤,莲藕炖排骨,豆角烧茄子,辣椒炒肉。
“先喝汤暖暖胃。”
“谢谢。”
排骨被炖得软烂脱骨,带着莲藕的清甜,香气四溢。
秦芷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这么好好吃过饭了。
陈爷爷说起自己的作息,他平时五点起,人老觉少,也习惯了,煮完早餐就去公园运动,打打太极舞舞剑什么的,中午回来做饭,吃完饭出门下棋,然后到晚饭时间买菜回来做饭。
“平时有什么事就跟爷爷说,不要不好意思,你爸爸有寄钱给我的,不是白住。”
秦芷握紧筷子,她又怎么不会懂陈爷爷这么说不过是为宽她心,她爸拿不出什么钱,而陈爷爷也不是缺钱的人。
“我会尽量不给您找麻烦的。”
陈爷爷摇头:“别想太多,好好学习,什么事,都等到你考完大学再说。”
秦芷用力点头。
吃完饭,秦芷收拾碗筷想去洗碗,被陈爷爷赶出来,家里总共没多少活,用不着跟他退休老头抢。
秦芷就这么住下来。
她习惯性早六点半起,洗漱后,厨房里有陈爷爷留下来的早餐,只有一份,陈砚南不吃,他一般睡到中午起,等吃完早餐后背英语单词做题。
陈砚南平时也不在家,天气好的时候,在外面跟朋友打球,有时候连饭也在外面解决。
两个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有意或无意,两个人很少碰见,更没什么交集。
一个星期过后,秦芷基本适应新环境。
早七点,秦芷准时抱着单词书在房间飘窗背单词。
楼下有人在叫陈砚南。
“陈砚南,砚哥,你可真是我大爷,咱能不能快点?”
片刻后,慵懒的男音不紧不慢响起:“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陈大爷,您看我给你跪下怎么样?这姿势行不行,你要觉得不够,我喊老五那帮孙子都一块给你跪,齐刷刷的一排,够面吗?”
“我嫌丢人。”
“求您嘞,城南那帮孙子都快骑我们头上,找不回点场子真没法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