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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南跟宋淮都不住校,中午时,他们也会去班上其他住读生宿舍,多是聊球赛或者游戏,赵启鹏的宿舍在他们对面,门大开着,赤着膀子吃东西闲扯。
赵启鹏声音异常响亮,带着一贯张扬炫耀的意味,谈怎么泡女生。
他高谈阔论,说就没他拿不下的姑娘。
“那3班秦芷呢?”宿舍里的人想起几天前的事,打趣地问。
赵启鹏哼笑两声:“最好拿的就是这种好学生乖乖女,你以为她傲气难搞,其实这种女的最装,见到男的就凑上来,不然她天天往我们班跑什么?”
“哦,叶奕然让她转交什么就跑上来,还不是自己乐意?”
“她倒是对我有意思,但我不喜欢这种女的,装得恶心。”
“……”
声音清晰传到他们宿舍。
宋淮皱眉:“这孙子嘴是真臭。”
话音未落,陈砚南已经起身,在宋淮以为他要关上门时,他已经走过过道,倚着门边,赵启鹏声音戛然而止,他老神在在地说:“不聊了?”
“在开玩笑,要是声音太大,我们把门关上。”虽然快入秋,中午仍然有些热,他们开着门是为凉快。
陈砚南说可以,人却往里走。
宋淮跟另外朋友跟着,看出不对劲,在陈砚南照着赵启鹏脸上挥拳时,默契地转身将宿舍门给关上,然后加入这场混战。
现实里的打架不是武侠剧,没章法的赤手空拳的肉搏,狭窄宿舍里,身边一切东西都能成为武器,在鸡飞狗跳中,有人的眼镜砸在地面,在混乱中很快被左一脚右一脚踩得稀碎。
再然后,宿舍门打开,陈砚南跟宋淮出来。
宿管在隔壁宿舍感觉到动静跑去通知时小跑过来,从长廊的一头跑到末端,发胖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严肃像胶水粘住他的面部五官。
宋淮看着他跑过来,动完手才想起问:“你怎么突然动手。”
他呲着嘴,虽然他们刚才占有绝对的优势,但在互搏时还是结实挨了几脚,脸上更是被打了一拳,到现在还疼着。
陈砚南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倚着门边,脸上干净没有受伤,只有校服在扭打中扯出褶皱,还有擦上的血迹,不是他的,他表情沉稳,安安静静,好似刚才挥拳踹腿的另有其人。
赵启鹏是体育生,在体型跟力量上面有优势,所以即便有人看不惯他,也不会想跟他动手。
但今天宋淮见识到陈砚南的可怕。
在其他人只知肉搏时,他一拳一脚,像练家子似的,四两拨千斤地将赵启鹏一百五六体格撂在地上。
他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的位置,想着以后再打球不敢瞎拦,怕被撞飞。
直到打完,赵启鹏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被打。
宋淮隐隐知道,但觉得不至于,平时,陈砚南跟秦芷招呼都不怎么打,更别提就因为赵启鹏嘴秦芷就为她出头。
陈砚南抬起手臂,在手指关节的位置,是用力过度后留下来的瘀痕,猩红的,在冷白泛青的色调中,异常醒目。
在宿管即将跑来时,他说:“老爷子说她比我差不多小一岁,是妹妹。”
“嗯?”宋淮显然没听明白。
陈砚南撩起眼皮:“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