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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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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忙道:“师娘身体才好些,怎地又给我兄弟做袍子,这……”

“魏承,你和旁人客气也就算了和师娘客气什么,我整日无事,也只能做些针线活消磨度日了。”

师娘牵着罐罐小手,笑道:“走,师娘带你们去瞧瞧。”

魏承望一眼前头那辆有些眼熟的马车,道:“家中可是来了贵客?”

师娘左右看了看,低声些:“是孙览和李家小公子,他们这些日子常来这儿读书。”

又稍稍一叹:“你们夫子这两日夜里总是唉声叹气,嘴边还起了红疮,我问他什么他又不说,我就想着他应当是担忧你的学问,要不然你和罐罐今冬就在家中待着,你夫子也能常常指点你。”

魏承一听,心里有些愧疚:“家中还有牲畜要养,一时也是真走不开。”

魏承知道师娘夫子好意,但家中鸡群还要给他们赚银子,万不能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扔下摊子。

几人踏进垂花门,西耳房的窗户倏然打开半扇,露出孙览师兄的一张脸来:“可是魏师弟来了?”

魏承停下脚步作揖:“孙师兄。”

孙览回头说些什么,又招手道:“魏师弟,夫子有事找你,你快快过来。”

魏承先看向师娘,就见师娘笑道:“你夫子想来是要与你讲文章,读书要紧,你便先去吧,我带着罐罐去试冬袍,待会儿你再来试试新袍子合身不合身。”

魏承刚踏进书房,就见着镂窗拐角处钻出个人来,这人与他擦肩而过时还挤眉弄眼,瞧着心情十分不错。

魏承心下存疑,说句不中听的话,他这李师兄读书如上刑,相处一载,这还是他头次见李师兄是笑着走出夫子书房的。

难不成有什么好事?

诸葛夫子坐在禅心罗汉榻上,脚下小几放着个暖砚炉,孙览师兄立在不远处。

魏承走上前作揖:“夫子,孙师兄。”

抬眼时心下一惊:“夫子这是怎么了?身子可是有什么不舒坦。”

诸葛夫子面色还好,只是嘴角生了红疮,瞧着像是生了什么大火气。

诸葛夫子一叹:“为师身上没什么不舒坦,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让人忧愁啊。”

魏承看向孙师兄,孙师兄稍稍垂眉,低声道:“听幽州城传来消息,今年二月份的县试怕是不成了。”

魏承怔了怔:“这是为何?”

孙师兄摇摇头:“咱们这小小的凤阳镇哪里能知晓此事何故,只是这消息是从府城传来,镇上学子人心惶惶,倒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魏承听夫子说过,康太宗在位时,不知何故,连续五年停止贡举,后又有一年或两年大比之事,紧接着朝臣提出“间岁之法”,说是“恩典不增而贡举期缓,士得休息,官不以烦矣。”*如此,贡举改为三年一比。

这突然停止贡举,还不知又是何故。

吴师娘说得没错,诸葛夫子上火的确是因为魏承,他想着魏承来年十岁科考,县学不说,那府试应当能让幽州城的学府记住他这号人物,他还与友人通信常常说起此事,听闻当今圣上最“留意科目”这忽然说贡举生变,不得不让人妄自揣测,也不知是后年考还是两年后再考,若是真如太宗在位时那般又来一次五年再考,这如何让诸葛夫子不忧愁?

这事魏承倒是没那么遗憾,但见诸葛夫子如此忧愁,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而那孙师兄更别说了,脸色又暗又沉,瞧着像是受了打击一般恍惚。

有人欢喜有人愁,书房里的师徒三人沉闷非常,而李行谦则是在堂屋与罐罐玩得正好。

罐罐歪歪头:“师兄,你今儿捡银子了?”

李行谦摸了摸唇角:“我脸上笑容这样明显?”

罐罐挠挠小脸:“有点像我三郎哥娶媳妇那日了!”

李行谦大笑两声又赶紧捂着嘴,他道:“这事对我来说是好事,对旁人和你哥哥来说未必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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