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莫振邦将十年前失踪案卷里何嘉儿证书上的毕业照贴在白板上。
泛黄的老相片,马尾辫女大学生对着镜头,笑得青春洋溢,很难将她与壁炉里那具骸骨联系在一起。
“死者腿部做过手术,通过详细的医疗记录推测,尸骨很有可能就是何嘉儿。”
“何嘉儿的父母反映,虽然她在夜总会兼职,工作环境鱼龙混杂,但她处事圆融,懂得察言观色,也善于化解矛盾。”
“据他们所知,何嘉儿没有得罪过谁,也没有和任何人有过节。”
豪仔抿一口冻柠茶,顺便往嘴里丢一颗喉糖,凉透顶,清醒了几分。
“大学生这么有主见,难道什么事都要向家里汇报吗?”
几个同事附和。
没当过父母,也做过儿女,再孝顺都好,很多事也都是报喜不报忧,更何况,何母为夜总会的事多次与何嘉儿发生争执,母女俩互相不理解,回家提工作上的不愉快,反倒给心里添堵。
“阿头,我也没跟我妈说前几天被骂死差佬……”
“上次中环枪战,我还说去海洋公园拍拖啊!”
几个人聊着,还给一直没说话的祝晴丢话题:“对吧?”
莫沙展用档案夹在白板上重重磕了一下:“说正事!”
等到会议结束,他让祝晴留下,拿出宿舍申请表。
“你的月薪超过公屋限额,不过可以安排申请专供警务人员的纪律部队宿舍。”
“最快都要排几个月,再等等吧。”
莫振邦看过她在警校的档案和调职资料。
无父无母、自小在福利院长大,如今还住在警校的宿舍,每天搭小巴转车至少三次,天没亮就从黄竹坑出发。有时候加班晚了,后生女直接在CID房打地铺凑合一晚,够捱得住苦的。
“虽然屋子小,还要和人合住,也好过你睡CID房。”
“多谢莫sir。”祝晴言简意赅,就连转移话题都是继续翻案卷,其中还夹着一张刚塞进去的小纸条,“但是何嘉儿的父母说,素圈是刻了字母的,这点怎么解释?”
莫sir接过祝晴递来的便签纸。
老俩口回忆戒指内壁的刻字时,在纸上描画,却跟自创的英文字母似的,无法辨认。
莫振邦:“像鬼画符。”
“莫sir,现在申请加急扫描?”
新人办事专业高效,居然还有几分压迫感。
莫振邦斜她一眼,眯眼咬扁烟头,签字时烟灰往下落:“鉴证科葛sir又要怪我开催命符。”
祝晴顺利拿走催办单。
“你跟他们说,今天收工前,我要见到戒指内壁的金属压痕扫描!”
“Yes,Sir。”
……
“笃笃笃——”
徐家乐去而复返,轻轻敲击会议室大门,压低声音:“莫sir。”
“盛家又出事了。”
珠宝大亨盛文昌才刚去世没多久,盛家便频生事端,壁炉白骨案才立案,谣言四起。
电视台得到的消息也就这么多,从早到晚翻来覆去地播报仅标题不同实则内容大同小异的新闻,翁督察跑CID房整整三次,急得扯松多少回领带,一天下来,莫振邦听见内线电话响起就黑脸。
现在,听说盛家又出事,B组留祝晴去鉴证科交催办单,处理收尾工作,剩下组员则跟着莫沙展赶往半山。
老管家的裤子还沾着草屑,一看见熟悉的警官,立马迎上前去:“阿sir,波波死了!”
当得知波波是盛家养的马尔济斯犬时,莫振邦做了个深呼吸才能保持平静。
纳税人真当警方很闲,现在连小狗出事都要报案,西九龙重案组什么时候承接宠物殡葬业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