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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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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什么关系?」

痛了就会走,他是这样想的。

只可惜辛晚楼的心上早长了厚厚一层茧,她本就是对疼痛很不敏感的人。她瞧出沈羡亭正拿话刺她,却也没觉得疼,只说道:

「你不愿说就不说,爱说不说。我也不稀得知道……」

「你既然也不想知道,又为什么要问我?」

辛晚楼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

「你这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沈羡亭愤愤道,「辛姑娘才是莫名其妙,走都走了干嘛又要回来……在庆州不是还想要我死吗?怎么到了长安又问我疼不疼冷不冷,问我一天天到底在哭什么?你管我哭什么——哭哥舒拏云死了丶哭我的仇没处报丶哭你是个认贼作父的女骗子!」

「辛晚楼,你究竟想做什么呀!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丶为什么又一日三变地来折磨我——你若还有一点善心就尽早放过我,我的命本就没那么长,我同辛姑娘耗不起……」

眼前的女子静悄悄的,认认真真将他的话听完。她那一对柳叶眉蹙了又蹙,最终落成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辛晚楼无奈地叹气,道:

「这三万春的酒劲儿就这么大吗……」

沈羡亭一时哑火,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之感。顿时又用被子蒙住自己,道:

「你走……你根本就没有良心,你赶紧走吧……」

纵使辛晚楼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火气了,她嗔怪道:

「让我走的也是你丶让我留下的也是你!我才是被你搞糊涂了!」

她立时在他床边坐下,骂道:

「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丶你让我留我就留?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羡亭高声道:「那你杀了我吧,你在庆州不就想弄死我吗?」

「你这人——」

可惜辛晚楼没这人牙尖嘴利丶也没这人这般不讲道理,她吵也吵不过,一时气不得跟他打一架。她心想,自己真是多事,干嘛又跑来自讨没趣,便将火烛拿走,当真走了。

只听「嘭」一声,屋门被辛晚楼重重合上,整个房间瞬时笼罩在黑暗与安静中。

*

辛晚楼不再管他,兀自回到自己的小厢房里。她心里有气,和衣躺下,却在床铺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看不懂沈羡亭这人,为何总说些表里不一的话丶做些前后矛盾的事呢?她至今都想不通沈羡亭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既不愿分道扬镳丶又不愿好好相处,好像只有这样互相刺痛丶纠缠,让两个人都伤痕累累他才心安?

究竟是为什么呢?

解休走前早叮嘱过,沈羡亭如今的脾气不比原来,让她多担待着。可她却没想过这人竟活的如此拧巴,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通自己要如何才能好受。

难道是因为酒?因他喝了三万春?

辛晚楼闭目想了许久,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一切怪罪在那壶酒的头上。

骊山里不知名的鸟儿叫起来,叫声不响,可辛晚楼却觉得刺耳至极。她愤愤地捂住耳朵翻过身去,可那鸟儿的鸣叫却从她指缝里钻过,不住地敲击她的耳膜。辛晚楼心里升起一股邪火,猛地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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