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3页)
「先喝药,喝完我就告诉你。」
话音未落,她手中药碗已经被人一把夺走。沈羡亭一仰头,极其痛快地将药喝光,转瞬便将碗递还给她。
不必多言,二人只对视一眼。许少央收起碗,平静说道:「阿楼姑娘同一个灰衣男子走了,那人口中说什么『复火派』,我同阿休都不知那是什么新生的小门派……」
「安长思……」沈羡亭一言打断,「她同安长思走了。」
见这边事了,解休松了一口气,沿着墙角又溜回来,问道:「她是火余宫少宫主的事你事先知道么」
沈羡亭迟疑地看过去,接着缓缓点头。
「那你怎的不早说」解休有点没来由的生气,或许是嫌自己这个师弟又牵扯到麻烦事里,「那女子你就不该留!一个白云司已经够麻烦,现在又成了火余宫少主……我现在只求她不要哪天再成了大靖哪个流亡在外的公主就行!」
他骂一场微微消气,又语气烦躁地宽慰道:「她同那个灰衣人是旧相识,回她复火派也是做她的少宫主……你不必操心她了,那女人过的定然比你好——」
「我给她下了千丝引……」
解休一顿,惊愕地看向沈羡亭。
「什么」
「我给她下了千丝引,」沈羡亭垂下头,一张脸白得如死人一般,「这个月的解药还未给她……」
二人中间隔一个许少央,疑惑问道:「『千丝引』是什么」
解休沉声回答,却并未看她,只死死盯着沈羡亭:「毒,中毒者痛入骨髓,解药一月一粒。」
话音刚落,许少央倒吸一口气。
*
「上天眷顾,天佑火余,」安长思朗声朝阶下众人道,「在下搜寻火余血脉整整一十三年,终于寻得少宫主踪迹。幸不辱命,天不亡我火余宫!」
辛晚楼困倦地乜他一眼,打个哈欠,手肘撑在那张金丝楠木雕花躺椅上。她正要将腿也翘起来,脚踝忽而一疼,她这才想起自己足腕上的锁链,便只无语地将脚缩回裙中。
这一痛让她清醒不少,困意顿时全无。她怠懒听安长思长篇大论,只兴致缺缺看着阶下众人。
那些皆是安长思「为她」收的复火派弟子,年纪有老有少,习武的不算太多,一个个都在身上绘着芝兰火树纹。
前排八个弟子都是青年才俊,打眼一看便身怀绝技,想必是这复火派的中流砥柱;中间是一群半大孩子,陆秋秋也在其中,武艺或许一般而都是前途可期的星星之火;最后则是一些老弱妇孺,一个个都满面愁云,在一般的江湖门派中并不多见。
她算看清白了——安长思怕不是靠说书之类嘴皮子功夫弄出了个「火余神教」之流,忽悠着那些不开化的蒙昧之人追随于他,将这「复火派」发展壮大。
他做教主,而他找她来便是要造神了。
安长思一通声情并茂的夸张表演惹得阶下信徒声泪俱下,辛晚楼兴致缺缺,困劲一下又冲上头去。而恰在此时,阶下忽而爆发出雷霆般的一声山呼,将她一击震醒。
信徒齐声喝道:
「拜见宫主——」
辛晚楼一惊,阶下众人皆跪倒在地丶俯首叩拜。她瞪视安长思一眼,只见那人伶仃地站在一旁,身姿堪称娉婷,朝她一个劲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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