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3页)
刘栩看着落空手,坠声气解释:“是他在我宅邸摘了支海棠,跪求进宫的。”
这意思是不能怪他头上,都是陆斜一人主张。
刘栩自来说话算话,不然她不会安然这么些年。
所以他一定会告诉陆斜进宫与她意味几分意思,可陆斜依旧坚持入宫。
眼下一切皆成定局,其中原委并不重要,陆斜有无抱负、有无苦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进来了,她所作所为皆空散。
陆斜听吩咐走近。
她余光被迫扫到这张脸。
嗯,小玩意五官长开了,眉眼间弱气精致阔成稳重锐利,漂亮的眼睛依旧绕人,几分情致晕透入骨,一如旧日般绝姿。
合身的职袍褶皱能看出布料下他结实韧纤的肢体,四年不见长得比她高,站她身边有种拢覆的错觉。
一身文隽糯气嵌刻些许风流轩昂,若不是这身宦官职袍,换身衣裳就是个成年男人模样。
这么一瞬她觉得陆斜这四年过得应当不错,一股欣慰划过,转眼便在他身上这身职袍上散了个精光。
寒声:“想进老祖宗私邸,你打赏个守门司阍非小百两下不来。翁父一支海棠三百万,京城内外一年也没几位摘的起。你好生阔绰。”
这话揶揄的全程祁聿都未曾抬眸正眼他。
字字刮心,他又无可奈何。因为无措,肩胛渐渐内收。好生生昂扬一男子像极犯错的孩子,涩颈抖肩,惊怕训斥。
这么大笔银钱敲开这道门又何尝不是本事。
“你凭本事入司礼监,那就望你勉力为监里做些事,往后生死有命。”
话到这里她再度提步错身离开。
陆斜做了这等违逆祁聿心意的事,眼下再扣着父子名头搅在一处终是不好。
刘栩急急想安抚祁聿:“既同坐司礼监,你们将帖缴了。”
陆斜脚下往后半步,蓦然震愕。
前朝官员因利盟帖拜交,也因为身份悬殊缴帖断交,怎么如今同桌便将他与祁聿唯一‘亲密’关系给断了。
祁聿眉头掐紧后又舒展开来:“翁父说得在理,今日忙完回去便将帖焚了。”
她潦草敷衍的同陆斜说:“陆随堂不用担心我私扣,叫你日后在人前丢面儿。”
余下便是一道身影果决出经厂。
祁聿言下势在必行,好让陆斜一阵心塞。
他缓缓敛下眸。
长吁口气告诫自己: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门前碰见庚合跟许之乘,“你今日又不用膳?”
“嗯,忙。你们吃好喝好。”步子将话带着走,他们二人不将身子转过去都听不清。
刘栩看陆斜,眼底是真心疼祁聿,故而对面前的陆斜说话肃戾非常。
“十几年,你是他头遭朝我低头的人。本座不知你为何非要悖逆他的意思入宫,但你既做了,那便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