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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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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以下犯上,压根是兄弟阋墙,不恭不友不爱!

喧哗声在耳畔响起,容洛扭头与容明霄醉意满满的一双眼相对视。她瞳珠内暗流涌动,容明霄的眼里只有惛懵。

霖荣郡主还没离开,此下一听容明霄的发言,登时酒醒了一半。立马动作,“亲王醉了,还不快去打盆水来!”

寿宴上出事,虽不是她有意,但说不准就会被牵连。身旁的如掌事跟了她很多年,闻声一扫眼看见府门下一桶洒扫用的水,也不管不顾,提起来就往容明霄身上泼过去。

水花四溅,容明霄猛一哆嗦,清醒了几分。

望见眼前被重澈半抱着的容洛,他脸色翛然一白。

“不……”他倏地站起来,连连摆手,“不是的!”

显然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了。

容洛蹙眉望着他,唇抿得发白,沉默片刻后,她扭头朝霖荣郡主身后看去,正正撞上谢琅磬惊惶的视线。

左手拢住刺痛非常的右臂,容洛偏头,对重澈低声道:“很疼。”

重澈小心避开她伤势。将她抱起,重澈望一眼怔怔立在原地的容明霄,与容洛一并入了马车。

长乐坊远,防着耽搁,马车是径直朝着重澈的住所而去。

马车疾步上路。重澈从车中的箱匣里取出柔软大氅铺好,将容洛移到上头,见她眉心紧拧,他握过她右臂推开衣袖,便见到一片擦伤。

细细密密地划痕纵横半只小臂,重澈眼中暗了暗,便去箱匣里找出秋夕备下的药膏给她上药。

“你忍一忍。”重澈用酒水洗掉伤痕上的砂石,用银濞子将药涂上去。两相沉默一阵,他忽然又做声,“明崇,胡恒王不值得你如此。”

容洛早有预料,冰凉覆在伤上,她低低嘶了一声,小声作保:“下次不会了。”

“上一回是沾了马缨丹的秋水纱,这一回是明知胡恒王醉后极易受挑唆为事。你这两次都没事,可下一回呢?”他垂着眼上药,声音里疏冷非常,“下一回若是不侥幸,你要我怎么办?”

“所以我便说下次不会这样了……你听我说。”挨了责骂,容洛也不害怕,伸手牵住他的手,“胡恒王是亲王,底下人再怎么弹劾,他这身份大抵都不会变。而他只要一日是亲王,谢家便会一日与我为敌。父皇如今变数颇多,他没大的过错,我拿不掉他亲王的身份,我便一日不安,故……”

“明崇。”

手被重澈紧紧握了一下。容洛抬眼,在那双精致的凤眸里看到了无奈和痛色。

还未说话,她被重澈拢进怀中。

“明崇,”重澈道,“我怕你死。”

这是重澈第二次说这句话。

第一回,他言语仿若调笑;这一回,他却字字如同撞钟,一声声都震得她心绪动荡。

容洛额头抵在他胸膛上,静默良久,她扯了扯重澈的衣衫,让他与自己平视。

“我也怕死。”容洛缓缓苦笑,“但我得先活下来。”

与重澈五指交握,容洛抬首,舒眉:“你再等一等……我只差一点点就能在父皇、谢家与容明霄之间布好线。已经到了最后,我无法再退……我保证,待这段时日过去,你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

她耐心地哄着自己,重澈如何还听不出来?

蹙眉望着她,重澈无可奈何:“便是还要再涉险?”

容洛不再做声,只是苦笑将他看着。

互视许久,重澈知晓自己无法将她说服。沉了沉首,将她拥进怀中,一声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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