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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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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任成化几乎不见外人,偶尔在宫中宴席看到他时,他也多是低头不语,所以鲜少有人能够和他对得上话。他几乎一年四季都待在皇上赐予的山脚宅院中,与外界往来寥寥。偶有访客寻上门,往往吃闭门羹。据说,曾有人翻墙而入只为求画,却被他泼墨驱赶,一时间,这场闹剧成了京城中所有说书人津津乐道的话题,甚至编排成了戏文在茶楼里传唱。

只是,此时的李长曳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见她轻轻挑眉道:「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必定见我们。」

陶勉眼中微微一亮,语气一转:「那就拜托李班头,不对,李典史了。」

**

京郊山脚,任成化的宅子,门前的石板小路上,已经长满了青苔。院内竹影婆娑,鸟雀偶尔啼叫,却更显寂静。

此时,任成化独自站在画室中央,神色凝重。他面前的画布上,一幅未完成的画静静铺展,画中女子的眉眼分外熟悉,竟与昨日赵探花临摹的那副画非常相似。然而,他的笔却悬停在空中,迟迟不落。

他想继续描绘画中女子的五官,将她的神韵重现纸上。可每当提笔时,手便不自觉地颤抖,笔尖的墨水飘逸开来,在画布的空白处留下污点。

任成化怔住,目光凝视那滴下的墨痕,眉头越皱越紧。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失败了?

自几月前开始,他便无法再勾勒出她的面容。而昨日,听闻赵探花身亡的消息后,他甚至一笔都画不出来了。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任成化皱了皱眉,他素来不喜旁人打扰,尤其是在作画时。但那敲门声却执着而急切。他放下画笔,走到门边,将门微微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张熟悉的仆人的脸。

「老爷,刑部侍郎陶大人来了,说想要见您。」仆人压低声音说道。

任成化神色冷淡,语气淡漠:「不见。」

正欲关门,那仆人连忙提高了音量:「陶大人说,他知道如何让您接着画下去。」

话音刚落,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仆人愣了一瞬,挠了挠头,心中嘀咕:「刚才陶大人身旁那女子的法子也没用啊。」

「吱呀——」木门再次打开。

只听到任成化语气淡漠,却带着一丝隐隐的波动:「带他们去厅堂等我。」

厅堂里,李长曳端起茶盏,迅速喝了几口任府备好的热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间滑下,驱散了些许疲惫。在地牢中耗了一日,又在湖心亭探查许久,虽然有饭食供给,但连续的奔波还是让她筋疲力尽。此时,热茶带来的暖意总算让她缓了几分。

就在她轻轻叹息,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任成化时,一双手突然伸到面前。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递到眼前,包子皮上还带着微微的热气。

李长曳抬头一看,竟是陶勉。

陶勉站在她旁边,看起来毫不在乎的样子,语气平静:「吃吧,估计还要等任成化很久。」

她微微一愣,接过包子,低声道:「多谢。」目光落在包子上,却止不住心中疑惑:竟然

会随身带包子,这三年陶勉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陶勉看着她疲惫的神色,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却未发一言。他的手微微抬了一下,似是想替她添茶,却又在半空停住,只淡淡看着她咬下一口包子的模样。

至于站在门外候着的赵霆,他忍不住腹诽。刚才在寒风中狂奔去买包子的人明明是他,现在却要默默看着陶大人借花献佛,心中只能默念:李长曳,你最好把这案子好好破了。

过了一阵,陶勉看似随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任成化现在无法接着作画了呢?」

李长曳抿了一口茶,眼神微动,语气却淡然:「他若还能画,何必让赵探花来补五官?」

陶勉挑了挑眉,反问:「也许是公主特意要求赵探花画的呢?」

李长曳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陶勉:「那随便拿一幅画让他补画五官就好了。可你也见过那幅画,连衣服上的珍珠都细致入微,几乎每一颗都宛如活物。这种用心之作,怎可能随意交给旁人涂抹五官?唯一的可能是——任成化画不下去了,只能将这幅画交给赵探花来补。」

陶勉沉思片刻,眉心微蹙,却并不急着附和。他语气低缓,似自言自语般问道:「可为何他能画出衣饰珠玉,却偏偏画不出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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