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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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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大堂内一片低声交谈,紧张的气氛又涌动起来。

李长曳却依旧低头,眉间微蹙,像是困在某种解不开的思绪里。她低声喃喃:「画像确实吻合,但十五年了他为何会在此时露出马脚?那他又为什么要杀张齐呢?」

旁边一人迟疑着接话:「也许张齐不是他杀的?」

李长曳低头沉思,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桌面:「不,一定是他杀的。张齐死于一剑封喉,我检查过见云的手,他虎口处有磨痕,明显是使剑。但是,剩下的两人死于乱刀砍杀。这与见云的风格大相径庭。」

她抬起头,眉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这两人,定不是他所害。」

陶勉听后,目光微闪,似有所思。他注视着李长曳,声音淡然,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意味:「既然如此,看来,我们得好好问问见云才行。」

第6章

寒衣疑案(六)十五载幽魂何处,问今……

李长曳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许多解不开的疑问。远到想不明白为何父母一夜之间音信全无,为何师傅只带师兄闯荡江湖,却将她一人留在这凤州城内。

近到见云为何执意杀害张齐,以及,为什么只有陶勉一人认可她的推断。

堂内时,她不便多看陶勉,只因那双总是藏着深意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也不敢多看。此刻两人并肩而行,她的步子稍稍慢了一拍,视线终于可以落到他身上。

陶勉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笔直而挺拔。他的那份沉稳,与堂内众人急于下结论的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李长曳垂下眸,心中泛起些微复杂的情绪。他是所有人中唯一与她看法一致的,即便这种一致是冷静的推断而非纯粹的信任。

她抬眼望着他,目光里带了一丝复杂。这个陶大人,看起来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片刻的凝神。李长曳轻轻摇了摇头,将这几分心绪藏入微风之中。

凤州大牢位于县衙后方的地下,距离捕快们聚集的大堂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李长曳一行人走了一会才到大牢,只见牢内灯火微弱,映照着石壁上的阴影摇曳不定,整个空间透着一股压抑的寒意。

见云跪在堂中,双手反绑,神情虽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一丝戒备。他抬眼看向李长曳,淡淡地说道:「大人,不知您想问什么。」

李长曳眼神如刀,语调冷冽:「十五年前,香林县沈家灭门案,你可还记得?」

见云神情未变:「贫僧不过一介苦修僧,怎会与灭门案扯上关系?李大人,这话可是无凭无据啊。」

「无凭无据?」李长曳一拍桌子,指着画像冲着见云冷笑道,「这画像与你身形面相分毫不差。就连那刀削般的耳垂都一模一样,你还敢说毫无关系?」

见云看了画像一眼,神色淡漠:「大人,画像又如何?十五年过去,谁还

能认得清?若真是我,那也请拿出确凿证据。」

「好,那就看这两张。」李长曳冷笑一声,将另外两张画像扔在他面前,「自己的不认识,那这两人,总该记得吧?」

见云目光微垂,未看一眼,语气依旧平静:「大人,他们是谁与贫僧何干?若无事,还请放了贫僧,我还要给主持回话。」

此话一出,站在一边的陶勉目光微转,轻轻敲了敲桌面,语调不疾不徐:「既然你说与他们无关,那便无需担心。毕竟,他们已经死了,不是吗?」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见云的目光骤然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向陶勉:「你说什么?」

陶勉缓步靠近,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你的两个同伴,已经一前一后丧命。两个都被乱刀砍死。」声音逐步减小,「就是这几日轰动全县的那两具尸体啊,你竟然不知道?」

见云喉结微动,却仍咬紧牙关,半晌后冷冷开口:「大人爱怎么说是大人的事,贫僧不知。」

「哦?」陶勉轻笑,语气依旧平淡,「那你又怎么解释昨夜发现的那批金箔?」

话音刚落,大堂内顿时鸦雀无声,其馀的捕快们面面相觑,目光齐刷刷落在见云身上。

见云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咬紧牙关,垂下眼眸,却保持沉默,仿佛未曾听见陶勉的问话。

李长曳目光一凝,拍案而起:「你们这次进凤州就是为了运金箔,对吧?金箔是从哪儿来的?要运到哪儿去?」

见云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般的笑容,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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