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页)
听到这里,周仁挥手,让手下的捕快都先下去,随之眯了眯眼,冷笑道:「李捕快,果然是凤州第一的女捕快,口才倒是不错,可惜这种歪理说给我听没用。叶廷山昨夜行迹可疑,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你们觉得我草率,那就让你们师父随我回衙,一切由公堂断案,看证据说话。」
他转头看向叶廷山,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逼迫:「叶兄,你若清白,自然无惧。或者说,你不敢去?」
叶廷山缓缓抬起手,平静地说道:「我跟你走。」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长曳和李长风同时回头,满脸不可置信:「师父……」
叶廷山看着两人,目光深沉而复杂。他轻轻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昨夜我确实去了钱家。」
李长曳一怔:「师父……」她的声音里满是震惊与疑惑。
叶廷山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转过身,对周仁说道:「既然周捕快觉得我有嫌疑,那我便随你们走一趟。我相信你,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周仁闻言,答道:「那便好,叶兄若真无辜,我定还你一个清白。」他扬了扬手,示意捕快上前。
叶廷山回头看向李长曳,目光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深意。他低声说道:「你们放心,我定会回来的。」
说罢,他迈步走向捕快,只是在经过李长曳身旁时,微微侧头,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去找人皮册。」
李长曳回过神时,叶廷山已经被带走许久。
此时,李长风转过身来,眉头紧锁:「这下可糟了,师父这一被抓走,事情怕是更复杂。」
李长曳目光微凝,脑中思绪急转,冷声说道:「不对劲。」随即,她转身大步朝着客栈楼上走去。
「人皮册……师父让我找人皮册。」她一边上楼,一边迅速回忆刚才的情景。脑海中,叶廷山下楼时的模样清晰浮现——他面带倦色,只身一人,没有带行囊。
她脚步未停,眉头越皱越紧:「这册子,莫非就在他房中?」
猛然间,一个寒意刺骨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师父早就预料到县衙会来抓他?还是说,他已经知道钱郎中的死讯?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抬腿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上二楼,推开了师父的房门。
房间里一片整洁,像是昨夜没有人歇息过,只有床上静静放着一个包袱。
李长曳停住脚步,盯着那包袱,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她迟疑了一瞬,还是缓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袱。
包袱里第一层是几件简单的衣物,底下还压着一本不起眼的册子,封皮陈旧,边缘微微发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她抿紧唇,将册子缓缓翻开。
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模糊的人体图。线条粗犷而诡异,勾勒出人体的某些部位,旁侧还附着几行潦草的文字,有些已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字句如「筋脉」「穴位」,以及一些古怪的术语,她竟从未见过。
李长曳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微微发寒。她喃喃自语:「这应该就是……人皮册。」
她快速翻阅后面的每一页,正如传闻中所说,册子里画的全是人体的某些部位:手臂丶胸膛丶脊背……奇异的是,这些部位皆覆盖着纹路般的图案,如同刺青。那些图案盘旋交错,却又隐隐透着某种规律。
她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页——画着一只耳朵,极大的耳垂上清晰地标记着一个复杂的文饰,看上去像某种符号。
李长曳怔了一瞬,脑海中忽然浮现几个月前在凤州法正寺见到的见云和尚。见云虽已削耳,但他的海捕画像上那巨大的耳垂却与这册子上所记录的极为相似。她默念道:「莫非……」
思绪尚未完全理清,她的目光扫过最后几页,猛然停在最后一页。
那是一张画着月桂枝的图案,金色的月桂枝在粗糙的纸张上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道符咒,直刺入她的脑海。
这不就是渡魂堂的标志吗?
李长曳愣在原地。
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李长风快步走了进来,目光迅速落在她手中的册子上。他皱起眉头,警觉地问道:「师妹,那是什么?」
李长曳垂下眼帘,手指微微收紧,犹豫了一瞬后说道:「这是……人皮册。」她抬眼看向李长风,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就是传闻中那个,十几年前那位死了的青楼女子用来记录恩客秘密的人皮册。」
李长风脸色一变,抬手一个手刀劈下:「那你还敢拿!这东西不是有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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