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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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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时,赵归荑忽然指向最下方一匹尚未检查的被面,语气略显诧异:「咦,这匹被面为何是用金线缝合的?」

众人一惊,纷纷围上前去细看。

赵归荑抬起手轻轻拨弄那金线,眉头微蹙:「我们庄里的布匹一直用的都是普通丝线,这金线太过昂贵,不可能是布庄出的。」

李长曳盯着那匹被面,目光看向赵归荑若有所思:「那这金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布庄制作时未曾发现?」

赵归荑沉吟片刻,眉宇间似有几分思索:「或许是有人故意用这金线在布匹上做了记号?」

她的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从容,但这份从容却让李长曳心中生出更多疑虑。

李长曳默默注视着赵归荑,思绪却越发复杂起来。她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心底竟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感觉。

赵归荑与她是如此不同,又何其相似。都在这个险恶的世道中挣扎,只是,一个选择以锋芒示人,一个却以柔和为盾。然而,柔和未必无害,锋芒也未必鲁莽。这个女子,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

「记号……」陶勉低声重复,伸手轻轻扯下一小段金线,目光微动,「这金线质地极佳,不该是寻常标记所用。」

赵归荑一言不发,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过,似乎在等待他们接下来的判断。

李长曳右手拿起佩剑,划开这一匹被面。

丝线落下,还是空无一物。

「赵掌柜,」李长曳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直指关键,「寺外的被面,你们布庄的帐簿中会有记录吗?」

赵归荑微微一怔,随即大方一笑:「李班头若有需要,尽可以到布庄查看帐簿。我相信清者自清。」

「那就多谢掌柜了。」李长曳语气淡淡,面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已经生出了疑虑。这个女人,无论是从容的态度,还是那略显刻意的礼貌,都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傍晚时分,赵归荑主动安排人带陶勉与李长曳查阅布庄的帐簿。帐簿整齐有序,每一笔交易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但正是这种清楚,让李长曳愈发怀疑:「再小的漏洞都没有,这本身就不正常。」

「这些记录……」李长曳低声对陶勉说道,「看起来完美得有些不寻常。」

陶勉挑了挑眉:「看来赵掌柜不仅是凤州的商业奇才,还可能是帐簿丹青匠。」

「我说真的。」李长曳皱了皱眉,显然对陶勉的态度有些无奈。

「我也是认真的。」陶勉微微一笑,声音却低了下来,「这本帐,恐怕有人刻意做了手脚。」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从后院悄然闪过。李长曳和陶勉追着这道身影跑了出去,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城郊的破庙。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破庙周围杂草丛生,月光将残垣断壁映得影影绰绰。陶勉与李长曳小心地绕到庙后,果然发现地上有一条被践踏过的痕迹,似乎有人频繁经过。

「这地方确实有人来过。」李长曳半蹲下身,手指抚过泥土,「我昨天来查验之时还没这些脚印。」

正当两人准备进一步查看时,庙内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拔出兵刃,悄声靠近。

破庙的阴影中,一道黑影正匆匆忙忙翻找着什么。李长曳动作极快,直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那人却似乎早有防备,迅速转身逃窜。陶勉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追出破庙。

然而,那人跑到一半时,忽然扔下一颗火药弹般的东西,周围瞬间被浓烟笼罩,眼看这破庙快要塌了。李长曳忽然脚下一空,向后倒去,与此同时,她抓住了陶勉的衣袖,两人一同摔了下去。

待黑烟散去,二人才发现竟到了破庙地下隐秘的暗室。

黑暗中,狭窄的让两人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

「大人,略有些近了。」李长曳下意识退了一步,身子却撞在了墙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里地方小,不靠近些难道让我贴墙?」陶勉声音淡然,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举起手中的火摺子点燃,将两人的脸映得更加清晰。

「县令大人,怎么轻功还不如我?」李长曳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试图缓解此刻的尴尬气氛。

陶勉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李班头,刚才可是你拉着我一起摔下来的啊。我这身子骨金贵,遇事靠你这位捕快保护,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这人……」李长曳一时语塞,「还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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