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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觉得对方“有没有种”并不重要,转言问起:“怎么样?求婚的场面盛大吗?包了哪个酒店?柏悦还是君澜?搞什么啊!求婚不请咱们这些亲友的嘛?!”
沈初棠放下托住下颌的手,抚一抚裙摆上的小碎钻,“这些倒是没有。”
不然得话那也太夸张了,连她自己都会吓跑的程度。
温闲月靠过来,依旧是一脸的八卦,“那就是口头问了你啦?谁呀?帅吗?家世呢?”
沈初棠的目光探向会场内一个与脑海中人的身型相似,但相貌却是次了不止一个档次的身影。
停顿三秒后——
“不说。”
“我又没答应他。”
*
绪园这几日的气氛依旧算不得太好,自打徐祈清私下告诉过老太太徐子衍的行踪后,小老太太愁云密布多日的脸上,终于见到了点儿阳光。
听闻老爷子和徐父念起时,她还会搭一两句:“这么大孩子了,还能走丢了不成,随他去吧,实在不行,差人问问沈家姑娘,愿不愿意换个人嫁的!”
老爷子无奈又生气,“这是说让人家换个人就换个人的事儿吗?!这是打了沈家的脸面!”
老太太那会儿正在给兰园中的一盆小叶菩提修枝,闻言淡淡附言:“又没说让人家姑娘嫁去别家。”
老爷子背着手,拿着一串儿十八紫檀念珠,“不是嫁去别家,难不成还能再嫁到咱家来不成?!”
嫁给谁?!
话音刚落,老太太拿着园艺剪给了他一记深深的白眼。
老爷子整个人倏然一愣,“咻”得扭头看过去,终于回过了神来。
徐祈清近日的商务行程都不是特别忙,晚上下班后照常从集团离开,去花艺馆拿给老太太订的剑兰,以及给徐母订的种生粉芍药。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每周两次,给家中的两位女性带一捧鲜花回家。
沈卓在花艺馆前将车停下,他亲自下车去取。
春日灼灼,花艺馆前花坛内种植的大片郁金香热烈绽放,他走过一片浓郁花色,推门进入馆内。
门上坠着的小风铃“叮铃”一声,提示有客到访,老板系着围裙站在花艺桌后,在包一束客人预定的花,闻声抬头看来一眼,随后笑起来,“来啦!”
说着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去拿提前备好的两束花。
徐祈清走过去,点一点头,接过花,道了声:“多谢。”
他常年在这儿订花,老板早已熟识他,笑问起:“那天的海棠如何,家里长辈还喜欢吗?”
他神态滞顿一晌,笑了声:“不是长辈,至于喜不喜欢,还不清楚。”
他不知道那天的那捧花最终是被沈初棠扔了,还是带走了。
老板知道他一直会给家中的长辈带花,那天不在惯例的拿花日,所以在接到他本人亲自的预定时还有些惊讶。
日常的商务礼仪用花,一般都是由他助理前来与他对接的。
左右思量后只以为是前些日拿的花有些落败了,便提前来订新的花了,但也很惊奇,那日居然订了个与常规用花品种不同的花类——海棠。
听徐祈清这么说,老板先是讶然一瞬,随后明白了过来,点一点头,很礼貌地没再细问,暗暗点了句:“若是喜欢,下次就帮你多备点儿。”
徐祈清笑一下,没作反驳,应了声:“好。”
回到绪园时,恰是用晚膳的时间,餐前,徐父问了问近期几则并购案的进程情况,他将一些细则变更讲了讲。
正式用餐,徐家是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
吃完饭,徐父去书房处理公务,徐母欣喜于儿子今天带回来的花色漂亮,忙捧着要去剪枝,换了水插进花瓶养起来。老爷子则是去找住在相邻园林里的一位老中医伙伴喝茶下棋。
徐祈清则按例去老太太房里,陪她说说话。
走到老太太和老爷子居住的澜芳园时,老太太也正在修剪他今日为她带回来的那束剑兰。
瞧见他进来,道一句:“来啦。”
他笑着走进去,“您今日怎么自己剪枝了?”
平日这个点,她老人家该是在听曲儿的,剪枝的活儿交给家里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