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页)
温宴初闻言接过了医师递来的这两样东西,默默将医师的嘱咐牢牢记在了心里。
一来一往间,温宴初这几日一直以来用宽大袖袍遮挡着的手就此落在那医师的眼中。
她手上的烫伤刚好没多久,眼下手上水泡的痕迹还很显眼,温宴初也注意到了,又连忙慌里慌张地用袖袍盖住了手。
医师见状笑了一下,提醒她:「方才给夫人的药膏,对女子亦管用。」
温宴初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偏头就见温晏丘的目光朝她们这边望了过来,登时,温宴初心虚地移开了眼,惹得温晏丘皱了皱眉,上前问道:「可是我妹妹怎么了?」
医师是温晏丘的心腹,面对主将的问询自然不会加以隐瞒,但观其温宴初的神色,也不像是愿意提及此事的人,于是医师便顺势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一直挂着笑,显然是有话想说但决定将交代的主动权交给温宴初自己。
见状,温宴初更加心虚。
她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眼下温晏丘落在她头顶的目光更如同炬火一般,好似要将她头顶烧出一个洞来,他分明什么话也没说,但温宴初只觉得自己
如今已经要溃不成军。
最终,她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抬起手来,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了她洁白如玉的皓腕,而她手背上落下来的疤痕,对比之下就格外显眼。
温晏丘见了以后登时就恼了,目眦欲裂般地隔着衣袖攥住了她的手腕,但一下子又不敢太过用力,只能缓缓加大了力道,温宴初甚至能察觉到他攥着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寂静中,温晏丘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谁干的。」
不是「怎么弄的」,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她这是谁干的,显然,温宴初想糊弄都没办法糊弄过去。
沉默间,温宴初垂着头,像是瞬间蔫了下去,支支吾吾回道:「奉茶那天。。。。。。不小心烫的。」
她不敢直言解家人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她是真的害怕温晏丘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出来,因此也只能这样含糊其辞。
但温晏丘是什么人?从军打仗数年,打过交道的人更不在少数,他相面知微的能力炉火纯青,几乎一眼就知对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见了温宴初眼下模样后,登时便气得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尚能维持着心平气和去问她:「究竟是不小心,还是解家人刻意为之?」
此话一出,温宴初心头一跳,猛地抬起头来想辩解几句,就听温晏丘的话接着响起:「奉茶便奉茶,为何还会被烫到?妹妹,你撒谎时扯的谎话都不对。」
温宴初张了张嘴,百口莫辩。
温晏丘见状看了看自家妹妹,又转头去看那仍坐在床榻上,如今满脸拘谨模样的解停云,一时之间,他冷笑一声。
「解家人对你不好,对他也不好,是也不是?」
温宴初听了这话以后登时膛目结舌,她竟没料到她的三哥洞察力竟然如此惊人!
如今见了温宴初这般模样,哪怕她不回答,温晏丘也能知道那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的侯府内里究竟是何模样。
温晏丘现在脸上平静的可怕,简直就像是惊涛骇浪来临前的片刻安宁,末了他还不忘似笑非笑地补问一句。
「那这小子呢,对你好,还是不好?」
说着,他回身伸手指向了解停云。
被指的那位当事人脸上显然还有点懵。
温宴初见了也没功夫去嘲笑调侃他,生怕自家三哥因为一个不顺心扭头把解停云的给砍了,连忙上前按下了温晏丘的手。
「三哥放心吧,若是他也对我不好,那我肯定早就跑回娘家来了。」
得她这一句准话,温晏丘才点点头,他目光掠过温宴初,径直落在了解停云身上。
「等我回来,你最好给我一个你为何会武的解释,还有你身上的伤,我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一个不清不楚的人。」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被温宴初眼疾手快抓住了半截手臂。
她心中有些慌乱,连忙去问温晏丘:「三哥,你要去哪?」
一拉一扯间,温晏丘的目光最终又停落在了她的手上。
他这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被娇养到大锦衣玉食的妹妹,仅仅只是嫁去了解家短短几日,腰身看着都比出嫁那日瘦了一圈,如今手上的疤痕更为刺眼,温晏丘只是看一眼,就觉得心中怒火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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