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页)
在旅途中,也不忘每天早晚在客栈或帐篷里练一遍凌波微步。
这段时日的内功积蓄很实用。身处零下户外,短时间不佩戴手套仍旧能保持手温如常,而不是冻得像胡萝卜。
当手掌吹着关外的风,体感很奇妙。
只有短短百米之差,关内关外的风有着微妙的不同。同样是冷,关外的风冷得更硬。
凉雾:“关外的风更干燥。”
“是的。”
左霓裳望了一眼被风沙遮蔽的天空,“与往年比,风的温度却是偏温暖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恐怕要来得稍迟一些。”
镖师何秋:“今年四月初,罗布泊附近的望月城有三天热得离谱。当时,好些人估测今冬的气温会偏高。”
李涛:“气温高,不下雪,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坏事。出行更方便,能早点到吐鲁番。走完这趟镖,我就窝家里安度晚年了。”
凉雾才知道李涛即将退休了。以他年近五十的岁数,退了也正常。
走镖不易,风吹日晒,跋山涉水。即便有点武功底子,李涛瞧着也比同龄人苍老。
凉雾更关注另一点,何秋提到的望月城是下一个补给点。
镖局给的线路材料简单介绍了望月城。
沙漠里的望月城说是一座城,但早就没了常居人口。因为少水,人们在五十年前移居别地。
这座城没有彻底荒废,城内有且只有一口冒水的井。
暗河的水会在夏季到最高值。每逢夏秋,往来商队以此为休息据点,有时也举办临时集市活动。
冬季时期,虽然井水偏少,但暗河不至于完全干涸,尚能供应少数人取水。
早在十年前,西域几大商队聚到一起。
凑钱翻修了望月城内的一家客栈,把它作为沙漠线路里的临时落脚点,也是镖队这次的借宿点。
凉雾问:“孟夏气温突升,对井水没影响吧?”
何秋回答:“有,但很轻微。四月初四井内的水位突然下降三丈,三天后又复原了。”
凉雾追问:“原因呢?”
“听商队成员说,试着找过原因,但没找到。”
何秋劝说不必忧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水位突降,也许是沙漠临时移动导致暗河走向变化。”
李涛说:“这年头,不是所有事都能弄明白的。今年年初,我听少林师兄说达摩堂连丧七人,至今原因不明。人的死都查不明白,更不谈查清荒僻沙漠的水位变换。”
左霓裳给了一颗定心丸,“不必忧虑。八月末,我带队去过望月城。城里一切正常,井水也没有问题。”
凉雾微微颔首,“那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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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一行人平稳抵达望月城东门。
说是门,仅剩两根断裂的石柱。四周城墙坍塌得就像被狗啃过一样。
入城,不见路,只见沙。
放眼望去,多是残垣断壁。沙地上瞧不见植物,也没有人为留下的痕迹。
大约绕行三里地,总算瞧见一栋完整建筑。
占地面积很小,大约十平方米。圆顶,无任何雕刻装饰。
“这是专门为保护水井修建的。”
左霓裳说,“它是城里唯二的完整建筑,还有一处在五十丈外。往西北方向看,那栋二层楼建筑就是今天要借宿的「望月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