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3页)
“死者是孤儿,辍学打工两年了,闹事的是她的养母。”
“我来处理。”
赫琮山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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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从手术室出来有一条笔直的走道,头顶白光冷漠,一尘不变。
瞿清雨手一直在抖。
他在水龙头下不断冲洗双手,眼里遍布血丝。没多久吐了,胃里酸水一阵阵上涌。
失败是常见的。
他人生中一度失败。
背景墙雪白,他靠坐在地面,双肘屈起抱着头。单薄长袖和后脊柱骨抵着冰凉墙面。
监测仪上所有数值拉成直线,尖锐的警报声一度在他脑海中炸开,他不断情绪性干呕。
人总是很难适应生命在眼前的流逝,不管多少次。
从这扇门走出去,再往外走,他要面对的是失败的后果。不管成功和失败率多少,守在外面的所有人都怀揣希望,人在希望的高空落地的不好受,需要发泄的途径。
瞿清雨吐出口浊气,弯腰站起来。
医助一边消毒一边担心地问:“瞿医生,您没事吧?站久了腰痛吗?要不然……”
她朝外看了一眼,小声:“还是先避开,那Omega女孩是个孤儿,一直跟着养母生活,两年前就辍学了,我刚还听到她在外面说话……我怕一会儿出事。”
瞿清雨躬着身体,又站直,久站后的双脚酸胀,他隐隐笑了:“早面对晚面对都是要面对。”
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后背两侧嶙峋骨头清瘦。过了几分钟,他推开门,走廊寂静,空无一人。
人的影子在洁白地砖上变成一道淡淡灰影,消毒水味无处不在。
出乎意料,空无一人。
瞿清雨将发抖的双手放回口袋。他抬头,炽热光线从头顶天花板落下,眼皮一片温和的疼痛。
“不是K-II。”
他说:“是什么?”
走廊尽头的Alpha军官说:“生理盐水。”
瞿清雨很轻地笑了一下,他用手遮住眼睛,问:“为什么?”
赫琮山看了他一会儿,很平直:“没忍心。”
是舍不得。
瞿清雨往前走了一步,又看向他身侧:“这是什么?”
胖胖矮矮的玻璃罐。
一整罐的糖果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灯光一照流出五颜六色的光。
赫琮山说:“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