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打猎(第1页)
“朕担心你的身体,恐怕禁不起折腾,朕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好?”郑锦州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颊蹭蹭她的,褚槐辛痒得咯咯笑,“陛下,您不用担心我,春季围猎这么重要的场面,您当然要大展身手了啊。”
郑锦州抱着她,“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谁敢质疑我?”褚槐辛搂上他的脖颈,“当然没有人敢质疑你喽!”
夜晚,赵柔然躺在榻上。她的脑子里全是景沉给她的信,混乱极了。景沉为什么还能往她的宫里寄信?
今夜是睡不着了,赵柔然坐起身来,惊醒了在旁边的小宫女,“皇后娘娘,您怎么了?”赵柔然按住她的肩,示意她不用动。
昏黄的烛光下,赵柔然披着小褂,先轻轻地磨墨,随后伏案写着什么,她脸上渐渐泛起愁色,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纠结了很久,蜡烛上的火焰有些摇晃了,赵柔然打了一个哈欠,写下最后一句话,她放下笔,将信纸折起来,严严实实地压在砚台下面。
“景沉,他并没有为难我,反而他对我还是很宽容,你放心我在宫里过得很好,我与他除相敬如宾外,什么都没有。”接着又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和景沉说什么。
信件被她的贴身侍女送到宫外,在辗转很多人之手送到景沉的手里。赵柔然一连几天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连郑锦州春季围猎要带着褚槐辛她都没有提出异议。
春季围猎很快就被准备起来,郑锦州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身穿鎏金玄色衣袍,整个人魁梧又霸气。他行至褚槐辛身边,朝她伸出手,褚槐辛抬头看他。
阳光晃着她的眼睛,让她不得不微眯着眼,只能看见郑锦州俊朗的脸,他剑眉入鬓,眸若朗星,俊俏地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人。褚槐辛觉得他在蛊惑她,于是她伸出手。
一股力量将她拉上马,屁股稳稳地坐在了马鞍上,郑锦州伸手环住她的身体拉着缰绳,马儿悠悠地走起来,褚槐辛在小时候出门一直都是坐马车,这还是第一次坐在马上。
新奇的感觉让她的脸颊一直挂着大大的笑容,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舒畅了。
“怎么样,今天天气不错吧。”郑锦州的头搁在她肩头,朗声说道,褚槐辛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陛下,真的好舒服。”
“什么舒服?”
褚槐辛没回答,只是舒服地眯起眼睛,微风吹拂在她的脸上,阳光打在她脸上,她闻到了阳光的味道。郑锦州的前面是一队侍卫,他们分别打着旗帜,装备齐全,时刻注意着风吹草动。
郑锦州的身后是以王公贵族为首的围猎队伍,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褚槐辛有些不安,她小声说:“陛下,您这样大张旗鼓地把臣妾带在身边,是不是不太好啊……”她在心里暗自腹诽: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的父亲都在,这样会不会伤到他们的心啊。
她心里所想,自然是逃不过郑锦州的耳朵,他有些不满地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恶狠狠地说:“不许给朕想那些没用的,朕今日带你出来玩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的。”他喷薄的热气凑到她耳边,褚槐辛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知道啦,陛下,好痒呀,您不要再说话了。”
旗子在她耳边猎猎作响,一支接着一支的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奔跑的动物。郑锦州在她耳边说:“阿槐,想试试弓箭吗?”褚槐辛点点头,她从来没碰过兵器。
褚槐辛的手抓着弓箭,郑锦州的大手包住她的手,两个人贴的极进,褚槐辛屏住呼吸,看着远处躲在在草丛里的一只野兔。郑锦州握住她的手,拉开弓箭,箭矢架上,褚槐辛的心脏怦怦跳,她抿紧唇,还是第一次一个生命的掌握生死。
时机到了,郑锦州沉声在她耳边说:“我说三二一,咱们就松手。”
“嗯。”
两个人一起松手,箭矢“嗖——”的一声射出去,这一箭直接射穿了野兔的身体,它瞬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哇塞!成功了!”褚槐辛一声惊呼,随后她脸上绽放了大大的笑容,忍不住侧头,她看不见郑锦州的表情,但是她很开心,这还是她第一次打猎,打到了一只野兔呢!
“陛下,这只野兔算我的好不好呀。”褚槐辛兴奋地搓搓手,她想要这只野兔的皮,做成一个温暖的围脖。
郑锦州当然由着她。
褚槐辛的嘴角一直噙着笑,打猎原来这么还好玩。她被灌了一口风,登即咳嗽起来,郑锦州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套在她的脖子上,把她的脸挡住,“别受风了,我再慢点。”
郑锦州一拉缰绳,马儿立刻减慢了速度,郑锦州忍不住夸它:“好马!”
这匹黑色的马叫黑风,是郑锦州最喜欢的马儿,它很有灵性,从小就跟在郑锦州身边,只认这一个主人,其他人都不准骑在它身上。
褚槐辛也装模作样:“好马!”
随后,在郑锦州的指导之下,褚槐辛越来越娴熟,她甚至能瞄准了动物,郑锦州看着她一步步掌握射箭,心里也充盈着满足感。
要不是褚槐辛没有力气,这小小野兔才逃不掉呢!她臭屁地想。突然,一只箭矢射了过去,把她瞄准的那只野兔杀死了。
郑锦州有些不悦地侧目,是胡国志。
他憨厚地笑着:“陛下,老臣看您一直没射杀这只野兔,就擅作主张给它拿下了,您不会生气吧。”
郑锦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淡地勾唇,“朕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和爱卿生气呢?”
他就差把“我很生气”写在脸上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胡丞相这么没有眼色,褚槐辛偷偷瞟了一眼胡国志,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她被吓了一跳。
胡国志豹头环眼,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杀过人的眼神和杀过动物的眼神很不一样,让褚槐辛毛骨悚然,她迅速收回视线,把头移向别处,看看花看看草,似乎很忙的样子。
“陛下,看来您与婉嫔娘娘情谊身后啊,那老臣就不打扰了。”胡国志开口,郑锦州不再理他,刚要骑马离开,胡国志直接喊住他。
及其无礼。
郑锦州回眸,眼神里迸射出寒光,仿佛要吃人。胡国志也不甘示弱,“陛下,臣的女儿在宫中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