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逃离(第1页)
褚槐辛睁开眼,只觉得肩膀上一阵刺痛,她坐起身,有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屋子里。她头痛欲裂,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曾经刺杀他的黑衣人。
他说:“你不属于这里……”
可能她真的不属于这里吧,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种种事情仿佛都在阻拦她。褚槐辛有些泄气了,她闭上眼。
不管她属不属于这里,她都要先把她的首饰和衣服要回来。她刚要下床,一股力量拉着她,她直接掉在床上,脑门磕到床沿。
褚槐辛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被绳子绑在床尾。
“……”怎么回事?褚槐辛皱眉,她伸手去解,可是她不会解这种死结。过了一会,褚槐辛烦躁地抓抓头发,在床上发狂好一会儿。
她环视四周,看着屋内有没有什么能割断绳子的工具。褚槐辛费力地去够床边上柜子上的花瓶。
指尖和花瓶还有些距离,“哎呀烦死了!”褚槐辛疯狂地划拉着手,宛如一条扑腾的鱼。“啊啊啊气死我了!”褚槐辛疯狂锤床。
“咔哒。”褚槐辛察觉脚上的力道松了些,原来是绑着绳子的那块地方被褚槐辛折腾断了。简直功夫不负有心人,褚槐辛立刻下床跑到房子门口,就要把门推开。
却发现房门也被锁住了。
褚槐辛脸色黑如锅底。
她想了想,从贴身衣服里掏出火折子,眼底闪过疯狂,让他锁我!她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火折子被她扔到床上,火焰很快便熊熊燃烧,直窜到天花板。褚槐辛捂住口鼻,她疯狂拍门:“来人呐!着火啦!来人呐!救命啊!”褚槐辛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黑烟,她咳嗽的都要丢了半条命。
终于,在她即将被呛晕之时,景岚把门打开了,褚槐辛解脱般地跑出去,用尽全身力气把景岚撞开,“都滚开!”她灵活地闪开两个侍女的围追堵截。
褚槐辛朝着院外跑去,景岚看着她的身影,想去追,可是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如果放任不管,恐怕会波及周围的房子。他咬牙切齿爆了一句粗口。“你们两个,快去追啊!”
褚槐辛跑出院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啊!着火啦!着火啦!快跑啊!都快跑啊!”人的本质就是凑热闹,三三两两的人从家里走出来围在院子门口,有的热心的人加入灭火之中。
现场乱成一团,褚槐辛趁乱逃跑,跑到街上,她跑了很远很远,直到周边的建筑变得繁华,街道变得热闹,褚槐辛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怀中掏出一支簪子,上面是洁白的梨花,她走进典当行,掌柜的对这簪子爱不释手,“很久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做工了,倒像是宫里的手艺。”褚槐辛心里一紧。
那掌柜的也不想错过这么好的簪子,没过多追究,便喊来小二给她银钱。褚槐辛掂量这兜银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是一百两银子。
褚槐辛走了出去,她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正规的客栈。她想着,要想办法尽快进宫了。褚槐辛坐在客栈的榻上,今天一天的奔波让她浑身酸痛,但是她也不能轻易放松警惕。
“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褚槐辛警觉道:“谁?”
“客官,我来给您送晚茶。”是小二的声音,可她就是觉得可疑,“你放在门口就可以。”小二还是坚持让褚槐辛开门,“您开门取一下吧。”
褚槐辛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脑袋飞速运转着,推开窗看到客栈门口有两个人似乎在守着,她浑身的血液一凉。
千万不能开门!褚槐辛关上窗,悄悄走到门口,检查了一下门是否上锁。
“客人?您睡了吗?把晚茶取一下吧!”他的声音变得焦急,褚槐辛的心脏飞速跳着,屋内没有什么可以藏匿的地方,她回应:“先等下!”她推开窗,心一横,直接翻了出去,刚好隐匿在房檐下,如果没有人特意抬头看很难注意到她。
褚槐辛两股战战,她蹲下蜷成一团,好像一只猫儿往前爬着。晚间的风有些凉,吹拂着她的脸颊,她已经爬到了客栈房檐的尽头,她需要拐一个弯。
“褚槐辛,你可以的。”褚槐辛深呼吸,她跪坐起身,一只手紧紧扒住墙壁,一点一点地往那边挪。“郑锦州你个废物!为什么还不找到我?说爱我都是骗我的!王八蛋。”她低声咒骂,化恐惧、愤怒为力量,终于成功拐弯了。
“呼……”她长长舒出一口气,现在她已经在客栈的背面,这里的风阴测测的。
她浑身颤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渐渐变得安静,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地注视着她。“好累好冷……”褚槐辛咬牙切齿地抱怨着。
她转身偷偷把头伸出来,看到街上空无一人,那屋子她是不敢再回去了。她看向下面,有一个稻草垛,应该是客栈为了烧饭准备的,如果她跳到那上面应该能悄无声息地降落。
褚槐辛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她闭眼听着天地间寂静的风声,再睁开眼,她找准位置跳了下去。
“沙啦——”褚槐辛稳稳地坠在稻草垛上,她的头脑嗡嗡作响,睁大眼睛缓了好一会,从稻草垛上滑了下去。
这几天的遭遇已经让她锻炼出了飞檐走壁的能力,褚槐辛从后院墙壁的洞里钻了出去。她灰头土脸,衣裙上、头发上全是稻草。
褚槐辛奔逃在小巷子里,她不知道这是哪,只知道那些越精致越繁华的亭台楼阁越靠近京城的中心。褚槐辛感觉她的双脚要坏掉了。
郑锦州揉捏着眉心,身心俱疲。
他抄了梁王府,在梁王府里有一些和朝中大臣互通的信件,信件的内容倒是没有什么祸乱朝纲的内容,可是这些只是留下来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梁王府被抄的消息,郑锦州亲自去了一趟慎刑司,他看着郑影澈浑身是伤地被绑在刑架上。“朕再问你最后一遍,婉嫔在哪?”郑影澈也不装了,歪头吐出一口血水,他看着郑锦州:“她死了。”
郑锦州眼中寒光迸射,短匕首插进距离他心口上方的肩膀上。“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她在哪?”声音狠厉地宛如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他双眸猩红,转动着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