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去陆府（第2页）

“这是……陛下？”一个男人迎面走过来，看到霍斯景的那一刻是满脸欣喜，“微臣听德胜公公说您还在金宸殿歇息，便来御花园打发时间，没想到在这儿碰上陛下您了。”

男人苍老慈爱的眼神看到因害怕躲在霍斯景身后的沈卿岁，诚惶诚恐地行礼问安。

“纯嫔娘娘。陛下，微臣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陛下有事的话，我可以先回去的，”除了上回秋日宴，过去霍斯景从未带她到郑重的场合去。因此沈卿岁做不到八面玲珑，说世故圆滑的话来，“正事要紧。”

“没事，你也可以听，”霍斯景完完全全地信任沈卿岁，即便国家大事给她听到又何妨，即便她真的被人套了话又何妨？他有能力有本事，大不了改变方案，否则就是他无能，“陆父，您请说。”

尽管如此，霍斯景还是下意识地把沈卿岁揽到身后。沈卿岁本来就怕见生人，更别说那人连自己都有些发怵。

霍斯景小时候难免有些顽皮孩子的气性，可没少被陆羽用棍棒教育。尽管现在陆羽敬他爱他，他依然看到陆羽会心虚些。

“岁岁性子，陆父往后在她面前也不必拘礼，她不习惯，”霍斯景礼貌地笑笑，握着沈卿岁的手开始发汗。沈卿岁以前尽是被人冷眼相待，现在被捧着敬着，她是真怕，“她和明溪也是很要好的朋友，陆父应该听明溪提起过。”

陆明溪和陆羽关系好得跟兄妹似的。自陆明溪和沈卿岁相识后，陆羽和陆明溪说话，不出三句便会拐到沈卿岁身上。

陆羽的印象里，沈卿岁是哪哪都好，霍斯景是哪哪都不好。他对陆明溪的话信了一半，今天见到沈卿岁的模样，又信了一半的一半。

“也没别的事，就是微臣的夫人说是想念陛下您。如果陛下有空，她想问问您能否赏脸来陆府吃顿便饭。”

“陆夫人邀请，朕乐意至极。”

霍斯景轻轻拉着沈卿岁，低头轻声问她想去不想去。不待他说话苏柒便点点头，毕竟又可以出宫又可以见到陆明溪，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占尽了。沈卿岁轻轻地笑起来，霍斯景看着陆羽也显得柔和了许多。

“岁岁也要去，陆父替朕和陆夫人说一声？”

“自然自然。明溪那丫头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话微臣带到，就不打扰陛下了。”

“陆父慢走。”

霍斯景站在原地，远远看着陆羽离去的背影。沈卿岁望着霍斯景专注的模样，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霍斯景回过神来，宠溺地摸摸苏柒的头。

“是怕待会儿见陆家的人吗？”

“这个人，陛下为何叫他陆父啊？”

先皇是霍斯景的父亲，这位，为何霍斯景也叫他父亲？

“当年我被流放边境，是他像父亲一样教导我、爱护我，一路辅佐我成为东华的天子。他在我心里，比先帝更有资格做我的父亲。”

“陆大人看上去很和善，陆夫人应当也是这样的人，我不怕的。”

“你也叫他‘陆父’，”在霍斯景看来，他和沈卿岁夫妻一体，陆羽是他的父亲，也就是沈卿岁的父亲，“你是我的妻子，那么他也是你的‘父亲’。”

“这样不合规矩……”

她不是皇后，怎么敢说自己是霍斯景的妻子。

“迟早会是的。”

霍斯景亲亲她的脸蛋，想到晚上要去陆府，顺道还能带沈卿岁在宫外转转，于是领着她先回金宸殿换身好更好看的衣裳，让陆夫人觉得他是受上天垂怜，才得来了这么美丽温柔的女孩。

“从陆府回来，我带你看看集市。虽然没有元宵节的热闹，不过对你来说也算新鲜。想玩什么吗，”霍斯景从后面搂住沈卿岁的腰身，看着女孩细软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就笑了起来。美人在怀的那种满足感，他很久很久，不曾感受到了。“或者想吃什么，夫君给你买。”

“能出去看看就好了，”沈卿岁也笑着偏过头，看着霍斯景眼里的宠溺，有些愣神。“可以和明溪一起出去吗？”

“这得看陆父放不放人了。”

霍斯景嘴角勾了一个很温柔的弧度。

女孩笑起来的灿烂，和上一世他一直试图勾勒的画重叠起来，鲜活异常。就为了那个样子的笑容，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

“走吧。”

霍斯景松开她，牵住她的手。

如果可以，他想把一切都刻在时光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