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4页)
“你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将书竖起,视线没往蒋珈禾那处瞥,盯着《赤壁赋》的插画嘀嘀咕咕着,“来这么早?”
“失眠了,不行?”
蒋珈禾今天不想和他说话,嫌他烦。
在他还试图骚扰自己时,烦得要命,想也没想的,一拳打掉他竖起的书。
正好秦雨的视线落过来。没了遮掩,宗少钦同对方大眼瞪小眼。
他一囧,抬手摸摸鼻子,这会把书老老实实地平放在桌面。
下课时,也非常有眼力见地没问昨天发生的事,“前天学校新开了一个档口,中午我们一起去那儿吃饭?”
“再说吧。”
蒋珈禾不搭理。
早自习结束,趴在桌面上补觉。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的,好在知识还算过了脑子。
蒋珈禾今天没有提前回家,在学校里老老实实地上完了晚自习。
回家时,天色已经黑了,她洗完澡,坐在书房写作业。
佣人将做好的夜宵端了上来,见她正沉浸在学习中,便没有打扰。
谁知,她突然放下手中的笔,“许姨,我妈呢?”
刚才回来的时候,没在客厅见到人。
通常每次下学回来,赵文青都会在客厅等待。要么是用电脑,要么就是看书。
“在一楼的工作室里面,修东西在呢。”
“什么东西?”
“我没仔细看,但应该是一个钟表。”
蒋珈禾点点头,“我知道了。”
许姨口中的钟表,她猜测大概是父母卧室里头的那一盏。这盏钟,是蒋延庆曾在英国拍卖行拍下的那座孤品。
赵文青从事钟表修复行当。尤其钟爱这些。家中有一间单独的藏物阁,里面有很多不同类型、来自不同国家的拍品。
卧室里的那座,早已因为年代久远而失去了报时的作用。
它只是作为一个放置在博古架的装饰。这么多年都好好的,这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突然坏掉。
她没去过问。
今天作业剩得不多,大部分都在学校里利用课下时间做完了。
洗漱完,蒋珈禾没去和赵文青还有蒋延庆打照面,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了。
她今天的睡眠,实在是不够。
昨夜失眠,心里总在想着事情。原本打算和蒋延庆同自己白天的鲁莽行为道歉。
可终归还是有点怯懦,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敲了敲门。
准备进门时,听见了那道重物落地碎掉的声响。
蒋珈禾僵直在原地,没敢再往前进。
那条拉起的缝隙,最终还是被犹豫打败。微淡的光、模糊的声调,随着胡桃门的阖起,一并隔绝。
早上出门前,被清扫出来的瓷瓶碎片,她还是认出来了。
那是父母房间里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