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姐姐好手段(第1页)
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时,昭月正跪坐在密室青砖上。
染血的校徽别针在指尖弯成奇异角度,突然嵌入紫檀匣底层锁孔。
她耳畔响起民国自己最后的呼喊:"他们用生辰八字做锚。。。"话音未断,匣底暗格弹出一卷泛黄婚书,男方生辰赫然是顾明渊的身份证号。
"找到你了。"沈星遥的薄荷绿旗袍下摆扫过门槛,南洋珍珠耳坠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昭月迅速将婚书塞进旗袍夹层,腕间血玉镯突然滚烫——前世被毒杀时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密室里三十三盏长明灯骤灭,仅剩血玉镯的幽光照亮方寸。
昭月摸到墙上凸起的并蒂莲纹,那是前世东宫密室惯用的通风机关。
当她按下莲心时,整面墙突然翻转,露出背后穿龙纹睡袍的沈父,他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正冒着青烟。
"把匣子给我。"沈父的怀表链缠住昭月脚踝,表盘玻璃裂纹里渗出金色液体。
昭月突然旋身,月白旗袍下摆勾住檀木花几,青瓷瓶坠地的脆响中,她瞥见瓶底用朱砂写着"裴"字——正是前世裴家专用的密信标记。
血玉镯在此刻迸发强光,将密室照得亮如白昼。
昭月惊恐发现墙上画像在强光中活过来:古装的自己正被鸩酒灼穿喉咙,民国的自己从阁楼坠落,而现实的自己手腕已被怀表链勒出血痕。
三重惨叫声在耳际重合,震得她几乎握不住从发间拔下的金簪。
"小心!"顾明渊的沉香手串撞开飞来的暗器,十八颗紫檀珠在地面滚成北斗阵型。
昭月趁机将婚书掷向阵眼,羊皮纸遇香自燃,在空中拼出大梁官文:"九世姻缘皆为祭品。"
沈星遥突然扯断珍珠项链,浑圆的白珠遇血化成蛊虫。
昭月广袖翻卷,将蛊虫尽数扫入青铜鼎,香灰腾起的瞬间竟显现出顾明渊在民国时期的婚书——男方署名处正是沈父年轻时的表字。
"姐姐好手段。"沈星遥的薄荷绿指甲突然暴长,划过昭月脸颊。
血珠溅在血玉镯上,镯身裂纹渗出金液,在空中凝成前世太子的脸。
昭月趁机将金簪刺入她肩胛,簪头红宝石映出沈星遥后背的傀儡符——符咒中心竟嵌着微型摄像头。
密道突然剧烈震动,昭月借势滚向暗门。
月白旗袍被荆棘勾破,露出内衬的金丝软甲——甲片纹路与玉镯裂痕完美契合。
当她用染血的指尖触碰甲片时,前世记忆如利刃刺入脑海:穿龙袍的太子正用同样的金丝甲为她更衣,指尖划过锁骨时的温度与顾明渊昨夜搀扶她时一模一样。
"这边!"顾明渊突然现身,镜链缠住追兵手腕。
昭月却看见他镜片反光里浮现的画面:民国装束的他正将学生装的自己推下阁楼。
血玉镯在此刻发出凤鸣般的清音,震碎所有镜面,每个碎片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昭月正在死去。
暗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昭月将紫檀匣抛向锦鲤池。
匣子入水的刹那,池底升起青铜司南,指针直指西厢阁楼。她回首望去,只见沈父的枪口对准顾明渊后心,而沈星遥正用染血的珍珠拼出"1937。7。7"的血书。
暴雨倾盆而至,昭月在雨幕中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