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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被她气笑：“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

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程洛脑海里闪过许多不愿记起的回忆。空荡荡的老宅里季节来去，喜悦、悲伤，从来无人与她分享。

两人自幼相识，所以他是知道的。知道她父母离了婚，知道没有一个人要她，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人管她……

酒精放大了情绪，她很快红了眼眶，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我没让你管我。”

白启察觉出她情绪不对，懊悔说错话，背对着她柔声道：“可我好饿啊，就当陪我吃点吧。”

“你自己吃。”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你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子？就你那细胳膊，我都怕碰一下给你弄折了。”

程洛语气里透着不耐烦：“我骨架小。”

“你不说，我就按我的喜好买了。”

程洛怒喝一声：“白启～”

白启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整个人不受控弹了一下，连手机都砸到地上。

程洛抿着嘴憋笑，怒气消了大半：“我要吃生煎包！”

“这么晚哪来的生煎包，喝粥。”白启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滚回你的东湖小区。”

“警告你啊，开业之后不许再喝酒。今晚都是自己人，喝就喝了，闹就闹了。以后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不可能天天在酒馆。还有，别一高兴就灌别人酒，你那几个师兄全被你干趴下了。”

程洛这会酒已醒了七八分，坐起问道：“全趴下了？”

“不然哪轮到我送你回来，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让喝就喝。属冬冬喝得最多，他是真心捧你的场。”

“谁？”

“热心市民呀！他今晚本来一直愁眉苦脸，喝完你的酒之后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不知道在乐什么。”

程洛努力回忆了一番，她已记不起自己说过什么话，也记不清酒馆里发生过什么，只得作罢。

喝完粥程洛意识到今晚的行为有些过分，没再打发白启回去，留他在二楼的房间睡一宿。

下楼前，白启冷不丁问道：“清明节，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墓园？”

程洛紧皱眉头，心想他是不是有病！

“我是想说，还没告诉奶奶们我俩一起开酒馆的事情！”

“我说了。”

“嗯？”

“我跟我奶奶说过了，如果她俩现在还一起搓麻将的话，大概率也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

程洛有了片刻的失神，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不喜欢清明节去墓园，奶奶忌日当天去。”清明节程家人也会去扫墓，她不想撞见他们。

“哦，那……晚安！”

程洛善意提醒他：“开门散会味再进去，房间很久没住人了。”

二楼整层被改成了画室，空空荡荡的，房间又恰好在最里面。看着一屋子奇奇怪怪的画白启有点害怕，最后在楼下沙发将就了一个晚上。

不知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还是因为想念徐依连，程洛一夜都没睡着，等到第二天白启离开才眯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