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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檀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愣愣的、怔怔的，眸色一如既往温和。

nbsp;nbsp;nbsp;nbsp;但他助纣为虐。

nbsp;nbsp;nbsp;nbsp;他也许知道檀如意的所作所为并不合适，随意将人、平民乃至修士做成傀儡，虐杀取乐。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修习至阴至邪，她身上衣袖中飞出金丝，牢牢缠在戚棠手足上。

nbsp;nbsp;nbsp;nbsp;虞洲很久没有武器了，她摘叶飞花，偶尔掰小树枝，胜在修为高、灵力深厚，倒有叫人措手不及的效果。

nbsp;nbsp;nbsp;nbsp;眼下只轻柔的用一层灵力裹住锋利的金丝。

nbsp;nbsp;nbsp;nbsp;花里胡哨，没有用处，檀如意想。

nbsp;nbsp;nbsp;nbsp;看上去似乎檀如意占上风，可戚棠被束缚住也不慌张，她歪着头，眼眸亮亮的，目光像道细线，穿过檀如意——

nbsp;nbsp;nbsp;nbsp;在看她身后的檀廖。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心上慌了一下，她回头，额心那滴血烧成了一个洞，透出灰白的墙壁。

nbsp;nbsp;nbsp;nbsp;她的哥哥——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自从记事起，就被一个死了无数老婆的男人带着，男人不讲话，只是会护着她，在漤外活下去。

nbsp;nbsp;nbsp;nbsp;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到处躲藏，只期盼能活的久一点。

nbsp;nbsp;nbsp;nbsp;照顾她的老男人还算能打，沉默寡言，只是很多次，用种触目惊心的目光看着她。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毛骨悚然，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与他相依为命。

nbsp;nbsp;nbsp;nbsp;那也许是父爱。

nbsp;nbsp;nbsp;nbsp;不懂时，檀如意这样想。

nbsp;nbsp;nbsp;nbsp;漤外，武力值低的连妖都不如，尤其女孩，沦为玩物，图个乐呵。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见过许多，路边衣衫破烂的女身，她总会央求着埋埋，可那人不愿意。久而久之，见多不怪，她的怜悯慢慢减少。

nbsp;nbsp;nbsp;nbsp;檀如意原先庆幸，还好她不是这样的命。

nbsp;nbsp;nbsp;nbsp;可其实她是，甚至还不能死了干脆。

nbsp;nbsp;nbsp;nbsp;她还可以是货币，有巨大的交换价值。

nbsp;nbsp;nbsp;nbsp;除了生死，原来，还有别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她亲手摘掉那男人狗头时，才多少岁，那块石头有着薄薄的侧面，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头彻底割下来，脖颈上血肉稀烂。

nbsp;nbsp;nbsp;nbsp;血糊了一地，鲜红的好像漆黑夜里温热的火。

nbsp;nbsp;nbsp;nbsp;不会忘记那一夜。

nbsp;nbsp;nbsp;nbsp;漤外是不能安生躺下来看夜空的，不过夜空很漂亮。

nbsp;nbsp;nbsp;nbsp;她躺下来，静静看着天，原来夜晚如此宁静，那些杀人的、恶意的声音都听不见，她吹着风等待死亡。

nbsp;nbsp;nbsp;nbsp;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活着。

nbsp;nbsp;nbsp;nbsp;你看，祸害留千年。

nbsp;nbsp;nbsp;nbsp;檀廖找到檀如意时，她已经是个坏姑娘了，会挖人眼睛，会剖开人肚皮看看他心脏的颜色，还会丢去喂夜鹰——

nbsp;nbsp;nbsp;nbsp;她对檀廖怨大于恨，能伪装乖巧，却也会暴露恶毒。

nbsp;nbsp;nbsp;nbsp;在无忧镇紧锣密鼓的计划中，她是唯一意外。

nbsp;nbsp;nbsp;nbsp;她支开了与檀廖一道的人，让她总是愧疚，因此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哥哥死在往常，他带她走过的巷子里。

nbsp;nbsp;nbsp;nbsp;他会拘谨的牵她的手，像是久违了做哥哥的感受，他说：“如意，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nbsp;nbsp;nbsp;nbsp;乱时，他还给她留了后路，给了盘缠——虞洲，她的一条后路，竟然是个女人。

nbsp;nbsp;nbsp;nbsp;她垂眼，笑得甜蜜：“哥哥，有什么感觉？”

nbsp;nbsp;nbsp;nbsp;她太享受捅别人致命弱点的感觉，就和那夜终于杀掉那个男人一样。

nbsp;nbsp;nbsp;nbsp;愈回味愈想，愈高兴，快要欣喜若狂。

nbsp;nbsp;nbsp;nbsp;檀廖最后一口气，笑着安抚她道：“你欢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