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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至于情感上的回馈，戚棠想，没有。

nbsp;nbsp;nbsp;nbsp;可虞洲终归是不同的。

nbsp;nbsp;nbsp;nbsp;戚棠垂下眼，脑海里被过往旧画面挤满。

nbsp;nbsp;nbsp;nbsp;她大约不成器，占了如此多的东西，得到了这样多的厚爱，仍然是这样的破性格，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她无助的眨眼，眸中流出一片湿漉漉的光来。

nbsp;nbsp;nbsp;nbsp;虞洲就想伸手抱抱她，可是很多举动都不在时机，譬如此刻，她二人即使过往亲密如此，眼下月华如练，生疏与隔阂不曾消弭。

nbsp;nbsp;nbsp;nbsp;她知晓了她的心意，却不肯接受，这是虞洲没有办法的事。

nbsp;nbsp;nbsp;nbsp;戚棠道：“好，你陪我，但是……”

nbsp;nbsp;nbsp;nbsp;虞洲会想，但是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戚棠说：“但是，如果遇到了生死关头，舍弃我。”

nbsp;nbsp;nbsp;nbsp;她轻轻的话落在夜色里，混合从南吹往北的风声，好像笃定了那是一条不归路。

nbsp;nbsp;nbsp;nbsp;虞洲问：“为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眼睫轻轻一抬：“因为，因果报应，人终究是要为她从前所做，付出代价的。”

nbsp;nbsp;nbsp;nbsp;她看的清楚，身在局中，想要有个问心无愧的好下场太难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处处愧怍。

nbsp;nbsp;nbsp;nbsp;人间即使演变成炼狱，她也是罪魁祸首。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虞洲好似很熟人间的道路，戚棠有时走的快虞洲两步，无知无畏的往岔路上走，被虞洲轻轻揪后领衣裳时偏头看她，额发被风吹的翘起，浑然不知走错了。

nbsp;nbsp;nbsp;nbsp;她的确是还无知无畏的年龄。

nbsp;nbsp;nbsp;nbsp;虞洲说：“那条道。”

nbsp;nbsp;nbsp;nbsp;这时，戚棠的目光会变得格外明亮，认路对有些人来说，真是十分值得崇拜的技能。

nbsp;nbsp;nbsp;nbsp;她好像在日复一日中逐渐轻松起来。

nbsp;nbsp;nbsp;nbsp;人的确善于遗忘。

nbsp;nbsp;nbsp;nbsp;二者并不知道林琅具体在哪，只是从夜鹰那得来了消息——苍蟒被杀，仍是一样的残忍手段，连带灭门。

nbsp;nbsp;nbsp;nbsp;仍然是那只呆头呆脑的夜鹰，黑豆一样的眼，看上去和别的夜鹰都不同。

nbsp;nbsp;nbsp;nbsp;虞洲眼眸黑沉，戚棠跟着沉思两秒，看着她显得心事重重的眼，问她：“苍蟒，是谁？”

nbsp;nbsp;nbsp;nbsp;她不了解，也没听说过。

nbsp;nbsp;nbsp;nbsp;那毕竟是妖族的事，戚棠醒来后也只接触过鬼蜮，还都是些残兵败将，脑袋掉了还憨憨笑着捡起来，擦擦灰再安上去的那种，厮杀最猛烈的几年已然过去。

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那是妖主手下，最庞大的一支妖脉。”

nbsp;nbsp;nbsp;nbsp;戚棠：“坏的？”

nbsp;nbsp;nbsp;nbsp;极为简单粗暴的定义，虞洲一哽，而后肯定道：“坏的。”

nbsp;nbsp;nbsp;nbsp;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用貌美的修士做炉鼎。

nbsp;nbsp;nbsp;nbsp;戚棠若有所思嗯了一声，有点犹豫：“坏的妖，不能杀吗？”

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能杀。”

nbsp;nbsp;nbsp;nbsp;戚棠道：“哦。”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虞洲道：“我看你的表情，还以为那是什么不能动的好妖，我想，如果那样的话，林琅可真是糟糕了。”

nbsp;nbsp;nbsp;nbsp;很难讲林琅在戚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亦师亦友，名为师兄，其实是玩伴。

nbsp;nbsp;nbsp;nbsp;她不觉得自己心善，可很难从名为过往的回忆里彻底跳出来。

nbsp;nbsp;nbsp;nbsp;不经历尸山血海，无情道总像纸上谈兵。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看着虞洲，神情冷静：“我可能确实不成器，即使那样，我也觉得他有什么逼不得已的苦衷。”

nbsp;nbsp;nbsp;nbsp;虞洲伸手抚抚她的肩膀，那是个安慰意味很重的举动。戚棠眨眨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