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
公安在这里,自然不能叫沈满仓真的打到人,三两下就把人按住铐起来。
“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交代情况。”
沈满仓这会儿是百口莫辩,周围的议论声和各种眼神要逼疯他了,但他更生气的是钱!他爹这些年要打点上下,她妈要补贴娘家,还有这串小的要养,就存了那九百块,现在一下子不见了七百,他娶媳妇怎么办!
这一折腾,天都快黑了,但公安听说沈白露姐妹马上要下乡,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确定证据,他们是不能留人的。如果把沈白露扣下了,之后哪怕查清楚不是她,下面的村子不知道情况,谁知道会传出来什么。程可对沈白露很同情,当场就骑着车去供销社主任家里调查情况。
陈芳一家被找过来,对方晓得今天买衣裳这事瞒不住,倒是交代得快,连看电影和买了其他东西的事情也交代了。确实花了四十块钱,不过提到剩下的六百六,对方立马否认。
“公安同志,你们可不能冤枉人啊,我家姑娘长得好,彩礼肯定要收,这小子自己说家里有钱,会给彩礼不叫我们给姑娘说其他人家,可这钱,我可是半分没看见啊。”
这一家子虽然想吸女儿血,但怂得很,为了不被赖上,主动叫公安去搜查。
拉拉扯扯又是一个小时,出去调查情况的程可也回来了。
“沈满仓今天确实给这位女同志买了不少东西,两人吃饭看电影游公园,衣服鞋子擦脸的肥皂一共花了38块六,我刚刚走访了纺织厂附近配钥匙的老同志,从他那里得知,沈满仓是一年前就配了钥匙,除了他以外,登记本上没有其他沈家人去配钥匙。”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钱是沈满仓偷的,至于他所谓捡了四十块钱,这话谁都不行,又不是发工资的日子,谁会掉地上四十钱给他捡。
除了他自己,现场所有人,包括梁媛,其实心里都相信了,钱是沈满仓偷的。梁媛心在心里要后悔死了,早知道拿钱的是儿子,她报什么警啊!闹成这样,她儿子的名声怎么办!偏偏这一丝悔意被想向母亲解释的沈满仓给看了个正着,心底忽然就窜上一股冷意,人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那边梁媛不知道儿子心里所想,只想快点结束这次闹剧,拉着程可道:“公安同志,我们不查了,不查了。”
“你们这是把报警当儿戏是吧?”程可板着脸训斥。想到这是后妈,程可又带着一丝希望的问沈建设:“你也决定不查了吗这看可是你的亲女儿。”
程可的目光和质问让人无处遁形,沈建设没想到这火烧到了他身上,听到亲女儿三个字,眼神不禁落到了沈白露身上,对上沈白露看过来的讥讽目光,沈建设有些难堪的转过脸不说话。他和梁媛一样,心里认定钱是沈满仓偷的,他心里有鬼,不能真的送沈满仓去定罪。
沈白露预见了结果,心无波澜,程可等几个公安和周围围观的群众却心里不是滋味,这是亲生的啊,竟然还比不上继子。
有几个家里比较困难的年轻媳妇搂紧了怀里的孩子。她们平时都把吃的紧着自家男人,自己饿着,病了也是熬着舍不得钱。可看来还是要多对自己好两分,万一真熬死了,自己的孩子又会比沈家两个妮子好几分呢?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早雨太大了,断了几个小时的电,错过了12点,为了蹭标签就三点发吧。
这个月太无语了,天天下暴雨,天气预报上,后来15天全是下雨,家里三天两头积水,太难了。
第8章沈建设气得晕过去
沈家这一场闹剧,最后以沈建设一句:“记错了,钱是被梁媛借给娘家了。”做为结束。不管什么事情,总要有个人出来背锅,总要有个说法,但这个人绝对不能是他。
这种说法一看就是瞎扯淡,但谁也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一个人信了,这也为沈家后面的生活增加了许多起伏。
警察教育了夫妻两人一顿,尤其是程可,被这样恶心的父母气得无奈,年轻的小公安寒着脸小嘴叭叭了十几分钟都是如何为人父母,队长拉了几次手袖才停下来,又安慰了沈白露姐妹几句,这才跟着队长归队了。
公安走了,围观的人还在指指点点,沈建设被个黄毛丫头训了半天,本就屈辱至极,早想关了门再处理这件事,可沈白露怎么能叫他如愿。
“爸,去年哥哥下乡的时候,你给了他50块钱,当时我问你妈妈留给哥哥的钱去哪了。你当时怎么说的,你说我们生活在奶奶家里,你要照顾叔叔伯伯,家里没有钱了,可是,原来咱们家还有大几百块钱能借给后妈家里啊,你可真是沈满仓的好爸爸,梁家的好女婿啊,你还记得我哥也是你的亲儿子吗?我妈才死了多少年,你就贪了他的钱补贴梁家和继子,我哥是捡来的,沈满仓才是你亲生的吧。”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厂里的领导在,周围看热闹的,上了年纪知道这件事的不少。
“白露,爸爸知道今天委屈你了,可是爸爸今天很累,这件事我们回家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沈建设看着周围的人,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他心里怒极恨极,看着女儿那张脸,有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白薇薇,果然是白家的种,白家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可恨,这样的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余地。他体内暴戾的因子又一下子涌上来,却只能拼命压下去,周围都是人,他只能强硬的挤出这么一句话。
“不,我怕回了家,你再拿着火钳把我打个半死。”这话一听就有事,周围就有人问是什么情况,立马就白家的邻居拉着说了沈白露被打当晚的惨状。
“你们是没看见哟,那可是拿火钳打的,红彤彤的血印子上还沾着黑漆漆的煤灰,不晓得的,还以为白露才是后妈带来的拖油瓶呢。”
“真这么狠,沈工看着斯斯文文的不像呀。”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知事,看人哪里能看表面,就这沈建设,二十年前谁不晓得他做的那些恶心事,白小姐多好的人啊,偏生惹上了这么个软饭硬吃的粪坑。”
各种难听的议论在沈建设耳朵边上盘旋,领导们脸色越来越黑,到底是儿女亲家,石平咳嗽一声,站出来想叫众人散了,就听见那头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