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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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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今天任务重,寒暄了几句,白露边上手给张成达诊脉。她诊断完,也没说结论,而是让李溪和张素来诊。他们二人虽然精通的是外科和肺脏调理,但中医在起步学习的时候,是不分这些的。

除了诊脉,两人还看了张成达的舌头,询问了近几日的感受。两人诊断完,跟白露说了自家的结论,白露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虽然有很多不尽之处,但总体上来说不错,眼里尽是满意之色。

“副司令四肢,尤其双下肢有周期性疼痛,尤其双下肢反复发作,多在受凉或者疲乏后引发。疼痛时关节痛胀有凉麻感,头晕苦干不出汗,脉浮紧。

你们说的这些都没错,是典型的中医痹症,但距离张副司令服用去痹丸已经有半月,效果比起木家堡几位病患严重许多,我个人更倾向于,这是急性风湿症造成的后遗症,如果我没猜错,张副司令的双下肢应该受过极寒侵蚀,短期内下肢冷麻不能站立,甚至出现瘫痪迹象。

当时应该是有比较厉害的医生给张副司令施针急救过,但在治疗的过程中,情况不断反复,所以效果大打折扣,哪怕后期经过不少药物的调理,依旧外邪郁闭,阻滞经络,长期凝聚不解。”

说实话,张副司令如今还能在岗位上发光发热,白露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好苗子被毁了

“我爬过雪山走过草地。”这不是什么秘密,张成达抽了一支烟,拿在手上没点燃,继续道:

“大雪一直断断续续的下,两只脚踩在雪里久了,疼都感觉不到喽,全靠着一股气在撑。有一天晚上我们的雪洞塌了,砸在我脚上,当时就没有知觉,我以为我活不成了,那会儿跟在我身边的战友里有个老中医,他一直给我们打气,哈着手给我扎针,还把藏了一路的秘药给我吃了,靠着这口气,才走出来。”

那会儿他还年轻,但老医生已经年近五十了,遭了这一场,身体便不太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也是在他去世后,张成达的腿脚每年都要住一回院,整个雨季都靠止疼药撑着。

《素问。痹病论》里说:“痛者,寒气多也,有寒,故痛也。其不痛、不仁者,病久入深,荣卫之行渣,经络时疏,故不通,皮肤不营,故为不仁。”

去痹丸是针对普通型的风湿病和老寒腿的,张成达这个情况有些不一样,虽然也能治疗,但效果达不到最好。白露打算给他另外配药,但药方这方面,她没打算捐献,所以没和李溪张素两人深聊,只聊了些新药的主疗方向和注意事项。

“这副药里有毒的药物有好几味,容易相冲的药也有几味。待会儿我会全部写下了,你们要注意张副司令平时的饮食。还有,张副司令能熬到如今身体还未出现急症,是因为他本身內俯里的病症少,但如今肺部已经有些轻症,这点张素的感受应该更深,这方面你是专家。我的建议是,最好还是把烟戒了。”

见提起这个张成达脸上的尴尬和张素的无奈,白露了然,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你们可以先讨论一下,我先教按摩手法,做完一套,我们再施针。”

比起两个医生的专业,护士对中医的认知度就层参差不齐。这个时候重男轻女的人比较多,很多女性一辈子困在后宅只会做家务女红,当年的战地护士基本是现教现上手,解放后虽然成立了护士学校,但教的都是西医护理,张成达还是挑着听话耐性好的来挑,一半人都没有中医基础。

这种集体培训自然不可能像教陈业华那样仔细,白露直接上手:“在按摩穴位之前,先用这个指法推一遍,舒缓表层的皮肤,从这个穴位开始,由浅入深,每个病患的情况不一样,所以在按摩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到病人的感受,尤其是一些骨质疏松的老年人,避免过力使病人受伤。”

白露一边说一边按,随着力道加重,日渐麻木的腿上感受到了暖流,非常舒服,张成达眯起眼来享受。

一整套手法下来,用了近半个小时,从张成达那安逸的神情上就可以看出效果非常好。白露洗了手,把木家堡知青们帮忙抄写的书籍一人发了一本。

“这上面穴位大全和有我要教的几套按摩的具体顺序、力道和注意事项,接下来我要给张副司令针灸,大约需要一个小时,你们就在旁边看资料,有什么不懂的,晚上我会抽出半个小时来给你们解答。”

李溪和张素会针灸的基本手法,也经常给病人做针灸,白露只需要教授这套针法,但这也不容易,针灸为什么被那些人打成封建迷信,就是因为哪怕是一样的病症,但因为病患身体的情形,每一根针的落针深浅力道都不一样,而这个东西只可意会。不明白的人,再怎么学业学不明白。

李溪和张素虽不是天才,但天赋也算不错。在针灸的同时还要分心教学生,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好在白露回来之前也带过不少学生,有了经验,一个教,两个学,警卫员拿着笔记本在旁边一边听一边记录,尤其是一些注意事项,记得非常认真。除了坐在旁边等得无聊玩手指的王连长,气氛十分和谐。

一套针走下来很累,虽然王连长想压榨白露多干点活,但在连续给五个首长针灸按摩后,看着白露疲倦的脸,便叫停了今天的行程。

“第一次施针都是这样的,需要全方位的唤醒穴位,等到后面就可以逐渐减少。”在去食堂的路上,白露跟张素聊天,今天的几人里,像张成达那样严重的仅此一人,后面几人都不算太严重。

“在王原首长身上用的那套针法是最基础适合轻症的,不涉及死穴,战士们训练后出现的疲劳也能用,你们两个基本功扎实,这套针法不会出错。等以后我走了,你们可以找普通的小战士们联系这套针法,针灸这东西么,虽说需要天分,但熟能生巧也是必不可少的。”

两人今天的练习是在白露的指导下,对警卫员和护士姑娘们进行的。他们有基础,顶多就是效果没有那么好,不至于把人扎出毛病。

张成达固执是固执了些,但选人的眼光是真不错,一天下来,十几个小护士都没有怨言。倒是张素二人挺过意不去的。

吃过饭,白露回招待所拿上大包裹,又找到了王连长。

“这是寨子里的村民请我捎带的东西,要麻烦王连长陪我再去张副司令那儿一趟。”东西还是早些交出去,万一薛承曦有东西要捎回去,也有个准备的时间不是。

王连长早就晓得张副司令和木家堡有旧,满口答应下来就带着白露往家属院走。

这边有楼房也有小平层,张成达住在一套带院子的小平层里,警卫员小赵听见了来开门,见是二人有些紧张,生怕是副司令的腿有什么问题。白露连忙解释是来送东西的,小赵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两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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