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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宣和年间,官买马给价三万至四万文每匹,宣武二年,赵芫御驾亲征时,朝廷向北方征买马匹,价格则高达十万文每匹。[价格没开玩笑,注1]
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个价格,赵芫是绝对不肯接受的。好在大宋尚有高药师这条线,近些年多多少少在往中原运输北地的马匹,不说质量,反正算解了当时的燃眉之急。而后姚平仲从西夏购入的五千匹战马,每匹五万文钱,同样是从刘光世及其党羽的抄家中得到费用。
nbsp;nbsp;nbsp;nbsp;运送粮草的骡子,则价格更高,有时候不得不用牛马替代。
nbsp;nbsp;nbsp;nbsp;甲胄兵具器械等打造维修的费用另外计算。
nbsp;nbsp;nbsp;nbsp;数十万士兵们的军饷、吃用消耗更不必赘述。
nbsp;nbsp;nbsp;nbsp;总之,国家处于战争状态时,尤其处于被侵略的状态时,对官方的财政,和对百姓的生存,每时每刻都在产生无法想象的耗损。唯有战场处于他国,军队可以因粮于敌,才能做到正向循环。
nbsp;nbsp;nbsp;nbsp;现在就是必须武装起来骑兵,力求将敌人阻挡在国门之外。而且事情刻不容缓,谁知道金人什么时候变卦。
nbsp;nbsp;nbsp;nbsp;但钱要从哪里来呢?
nbsp;nbsp;nbsp;nbsp;赵芫很想来一波大裁员,冗官的问题必须得到解决,但这又是个不能着急的问题。一次性将多余的枝丫全部剪掉,确实爽快,可真的如此,主干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nbsp;nbsp;nbsp;nbsp;店小二送上来新鲜的瓜果和点心,赵多福马上伸手抓了把脆枣,像小仓鼠一样又磕起来。
nbsp;nbsp;nbsp;nbsp;赵芫的目光从果盘顺着那只纤纤玉手,挪到了赵多福身上,美丽的北珠和白玉花冠映入眼帘,沉吟片刻,忽然灵光一闪。缺钱的是她赵官家,是国库,宗室贵族、地方豪绅却很富裕,得让这部分人,心甘情愿从兜里把钱掏出来。
nbsp;nbsp;nbsp;nbsp;后世里头,什么产业最捞钱?
nbsp;nbsp;nbsp;nbsp;金融业啊!
nbsp;nbsp;nbsp;nbsp;炒股啊!
nbsp;nbsp;nbsp;nbsp;那真真是空手套白狼,一张白纸,一根稻草,一个虚拟数据,只要能赋予它‘价值’,就能比黄金还昂贵。
nbsp;nbsp;nbsp;nbsp;只见刚刚还托着下巴一副沉思模样的赵官家,忽然眼冒精光,拍案,“朕想到了更赚快钱的路子!”
nbsp;nbsp;nbsp;nbsp;赵多福吃着枣,呆呆望着突然奋起的赵官家。韩相公则眉头微跳,“官家想到什么办法?”官家抄家抄过了,走私也在路上了,还有什么赚快钱的法子?不会是放贷吧?
nbsp;nbsp;nbsp;nbsp;他韩离素离经叛道,但某些方面,官家比他更离经叛道。
nbsp;nbsp;nbsp;nbsp;赵芫露出神秘微笑,“不急不急,回头你就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在古代,炒股的概念已经出现过,只不过,暂时还停留在炒‘货’的阶段,比如某种珍惜的资源产物,或者书画文玩,在市场上就属于全民炒货的目标。与后世的炒货的本质大差不差。
nbsp;nbsp;nbsp;nbsp;一块龙园胜雪的茶饼,可以炒到五两金子的价格,你说这块茶饼它的实际使用价值真的值得五两金子吗?显然不值得。这类产品的价值不在实际使用层面上,而在于概念上,所有人都认为它值得,那么总有人会为此而付钱。只要一直有人愿意为此付钱,那么这套炒货的逻辑就可以无限循环下去。
nbsp;nbsp;nbsp;nbsp;虽然末世时货币和股市体系崩溃了,但末世前的世界,还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nbsp;nbsp;nbsp;nbsp;除了开设股市,还可以发放国家债券。如此,国家银行,也该开办起来。
nbsp;nbsp;nbsp;nbsp;十月甲寅,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大宋官家赵芫于圜丘祭祀上天,在盛大的繁琐的礼仪当中,诵读祭文向昊天上帝问好,并昭告天下,南升北坠,天命在汉的事实。
nbsp;nbsp;nbsp;nbsp;底下的文武百官和赵氏宗亲们默默地仰望着身穿衮服头戴通天冠的女帝的盛大祭祀,百官未如何,宗亲们则心中泛酸起来,老赵家就这样由一个女人当老大了啊。酸着酸着不由而同地瞥向躺在担架上被抬过来参加祭天大典的太上皇赵佶,真没用啊,生的儿子不顶用,反被女儿篡位。
nbsp;nbsp;nbsp;nbsp;赵佶躺着观礼,望着站在最高处的赵芫,其实心里比谁都酸。作为一个瘫痪的太上皇,本不必须出席大典,但他即便躺着,也坚持露面。虽然当皇帝时很废物,但其实赵佶深谙权术,一个甘于颓废的太上皇,和一个不甘失势的太上皇,展示出来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他躺着出席大典,正是在向外传递一个讯号,太上皇这里有位置,快来结党,快来站队。
nbsp;nbsp;nbsp;nbsp;作为当今皇帝的父亲,对某些需要站队的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nbsp;nbsp;nbsp;nbsp;“九郎,你要记住,那个位置迟早…要拿回来…”华丽丽的担架上,太上皇有气无力地抒发着内心的怨念,“今日之后,前来投靠的官员肯定有更多,你要牢牢看清他们,他们都将成为你背后的羽翼,助你得偿所愿。”
nbsp;nbsp;nbsp;nbsp;赵九郎拿出小本本记下刚刚来拜过码头的官员的姓名,对残疾老爹露出八颗牙齿:“是,父亲,儿子都记在册子上了。”
nbsp;nbsp;nbsp;nbsp;赵佶:“……倒也不必记在册子上,记在心里更好。”
nbsp;nbsp;nbsp;nbsp;百官的最外围,被邀请前来观礼的他国使者此时亦心情无比复杂地听着高台上随风送来的祭文内容,高丽使者捂着嘴巴,眼珠子左看又看,他的左手边站着西夏使者,右手边站着金国使者,前面飘来‘南升北坠’的演讲。嘶,宋国现在可真嚣张啊。
nbsp;nbsp;nbsp;nbsp;果然,金国的使者全程僵着脸观看大典,一看就憋着火气。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咯,高丽使者笑呵呵。
nbsp;nbsp;nbsp;nbsp;大典结束后,各国使臣觐见皇帝赵芫,纷纷送上祝贺,代表各自的国家和大宋的新皇帝政权建立新的外交关系。
nbsp;nbsp;nbsp;nbsp;朝廷对待高丽、西夏,大理等国的使者一如过去,对待金国使者亦并无不妥当的地方,甚至金国使者得到了赵官家特殊关注,特别拜托其向身在金国的几位太子问好。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是几位太子?”金使原本僵硬的面部绷不住了,忍不住询问,“我大金的皇帝陛下,托我向您问安,您应该礼尚往来。”
nbsp;nbsp;nbsp;nbsp;赵芫恍然大悟,拍拍额头,“金国对外的战事,一直由几位太子出面负责,朕一时间只想得到他们啊。朕以为你们的皇帝陛下,其实不怎么管事呢。”
nbsp;nbsp;nbsp;nbsp;金使紧紧皱眉,语气有些冲,“太子们亦听从我们陛下的指令,您不该有此疏忽,这是对我国皇帝陛下的大不敬!”
nbsp;nbsp;nbsp;nbsp;此话一出,赵芫缓缓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都不必在场的大臣出马,她身侧的内侍省大押班朱娘上前一步,充满威仪地甩动浮尘,怒目训斥道:“大胆,金使是在指责我大宋的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