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记事（第1页）

2015年9月22日

那年夏天的阳光被剪成碎片，穿透嫩绿树叶的缝隙，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树荫，撒在学生干净整洁的课桌上。窗外的蝉鸣声掩盖过书声琅琅的旋律。

宋祈声是刚赶到学校的，她听见老师粉笔沙沙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全班同学目光皆从黑板转移到迟到的少女上。

此刻，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脸颊微微泛红，形象非常窘迫。她拘谨地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声音清脆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报告。

上课的老师置若罔闻。

宋祈声沉默一会，再次报告。

这堂课是数学，而她的数学老师程兵正好是教务处的老骨干，一向以严厉著称，对待学生的纪律问题更是一丝不苟，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次迟到呢。

班上同学袁晓封看不下去了，袁晓封缓缓举手，提醒程兵有同学进来。

“我知道。”程兵眼不带眨，只是推了推下滑的镜框，语气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老师，对不起。我上学路上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宋祈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解释道。

程兵终于舍得看她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

“你一个学生能出什么事，什么事能有来学习重要。你的一次迟到，就是一次对我的不尊重。”

宋祈声现在简直是有口难辩。

“对不起老师，我下次一定注意。”她老老实实地道歉，看着程兵还算缓和的脸，她暗自松了口气。

“你的校牌呢？”程兵的声音再度响起，打碎了宋祈声轻拿轻放的心。

宋祈声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自己胸口挂着的校牌。

校牌不见了。

程兵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班永远比不过别人了，上课不积极，尖子生还带头迟到，你们班将来也不会有出息。”

此话一出，偌大的教室顿时安静如鸡，竟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驳。

宋祈声攥紧了衣角，她微微顿了顿，语气温柔而蕴含力量。

“今天上午缤江路口，被我几个小混混拦下来了，有人救了我，我也因此迟到了。希望大家路过那条路时注意安全。”

话毕，她深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老师的眼睛。做了绝大多数同学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老师，如果是因为我惹您生气，我道歉。因为校牌的事，我也愿意和您解释。但我并不认为这些能成为评判我，评判我们是否有出息的标准。”

这句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激荡的涟漪，瞬间引起了教室里的喧闹。

程兵将黑板擦重重敲响讲台，也抑制不住着宣泄。

“宋祈声，你这是一个好学生该有的样子吗？”他气的发抖，“还带头煽动学生，罪加一等。”

宋祈声却挺直脊背，毫不退缩，轻声却有力地回应：“我觉得我是就好了。”

“行啊，那你迟到的事我不计较了。我身为教务处老师，少了校牌我一定回扣你们班级的分。”

班里同学们也不敢做声了。

宋祈声紧抿嘴唇，对此事也默不作声了。纵使她刚才有多勇敢叛逆，回过神后，一缕浓浓的委屈在心头萦绕。

宋祈声：早知道就拿针线把校牌缝在校服上好了。

闹剧结束，下课铃也识时务响起，播放了学生点歌，欢快的旋律也没能让宋祈声放松。

她出神地盯着教室的瓷砖地板，一双带着丝丝血渍的手夹着她的校牌。

“你掉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