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
常驷及时喝止了他。
尤三心里不服,眉眼都凶狠的扭曲了:「老大,反正他到湖州也是一死!现在弄死和迟几天死又有什么区别?」
常驷皱了下眉,似乎是不想将这样的隐情说出来。
「什么胡诌?呃,你是说我沈伯伯家的湖州?你们完蛋了,我沈伯伯和我爹是生死之交,他要是知道你们敢绑我,一定将你们千刀万剐。」
沈家同袁家是世交,即便因为儿女之事结了怨,也不是说人人都针锋相对。
比如这袁大老爷和沈家二爷,曾一起闯荡江湖,生死之交,早就结拜做了异姓兄弟。
常驷忽然就笑了,有些恶意的:「那恐怕等你到了湖州,你爹和你这位袁家伯伯就要拔刀相向,结下血仇了!」
袁二听不懂他说什么:「你混说什么!我爹和我沈伯伯才不会!我知道外头传言我袁家和沈家不和,那都是有误会在里头,我爹说过,袁家老太爷近些年身子不好,钻了牛角尖。我们小一辈都还是正常来往,等将来……我们还是最铁的异姓兄弟!」
长辈们是有意拉近小辈关系的,袁二和沈二爷的公子们也玩的很好。
常驷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据传,沈家老太爷自从爱女去世后,受了些刺激,再加上早年杀伐,留下了心病,后来就爆发了,时常产生幻觉,得了癔症。动不动就挥刀弄枪,喊打喊杀,闹得全家鸡犬不宁。
袁不为曾登门拜访,被沈老太爷拿着斧钺追了半条街,又口出恶言,要袁家也死一个子孙赔他女儿性命!
外界这才流传出,俩家不合,大打出手的传闻。
时任沈家大都督的是老太爷的长子。
沈大爷性子憨直愚孝,对老太爷是言听计从,虽心里也知男女婚姻强求不得。且小妹在家时性子也并不怎么好,稍有不顺就寻死觅活,有过一次闹着要上吊,真的就差点断了气。
这些不好的事关系小妹名声,家里一直捂着,不叫传出去。
后来小妹又因为袁二爷走了极端,沈大爷虽感心痛,却又有种小妹的命本该如此的宿命之感。
他心里是不怪袁家的,他自己的妹子,他心里清楚。可他又是个大孝子,老父亲得了癔症,时好时坏,他自是要事事顺着他的心。
俩家人心里都清楚,等沈老太爷年事再高一些,彻底糊涂了,不管事了,或者干脆点,驾鹤西去了。袁沈俩家为了共同的利益,抱团取暖还是迟早的事。
利益是把双刃剑,能叫人反目成仇,亦能叫人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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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听了袁二那番天真言语,笑得很大声,不耐烦的挥舞着手里的刀,说:「再过几日就是袁家老太太的寿辰,你家女眷肯定也是要派人过去贺寿吧?要是她们在寿宴上看到你的尸首,你猜你爹和你那位沈伯父还能不能做兄弟?」
常驷也没阻拦了,冷笑了声。
袁二愣了下,「你们要杀我?」作为西南卫袁家的子孙,袁二不是没被绑匪盯上过,可那些人都是求财,万不敢要了他的性命,求财不成,反送了命,谁会这么想不开?
尤三看一眼常驷:「老大,这小子吵得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再送去沈家?」
常驷白他一眼,「你当袁不为跟你一样蠢!你栽赃嫁祸同沈家人亲自结果了他能一样?」
尤三更不解了:「沈家人真会要了这小子的命?」
常死简直不想理他,骂道:「蠢货!沈家有一个现成的得了癔症的疯子,他什么事干不出?只要这小子身上致命的刀口是大风刀留下的,谁还管这中间的曲折?」
尤三抓了抓脑袋,貌似是没怎么明白,但不忘奉承:「老大英明!」
袁二听明白了,白了脸。
「你们敢!你们敢!」
果真是聒噪的很。
恰在此,陪着李恩义去找解毒根茎的男人也回来了,一路上骂骂咧咧。
人还没出现,李恩义就跟破烂一样被扔到了这块平地。他趴在地上,死了一样。
袁二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眼睛直直的盯着李恩义:「啊!啊!你们杀了他!你们杀了他!我跟你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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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等常驷寻问,立刻道:「老大,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他装做半死不活的样子骗我们对他放松警惕,一进林子就到处逃窜,跟只野兔子似的。险些叫我脱了手。」男人脸上也不知被什么蛰了,鼓起一块大包,半张脸都肿了。
尤三:「解药呢?」
男人道:「哪有什么解药,这小子只想逃跑,我看他说什么识得解药就是骗人的。」
「这小子!」尤三气愤的走过去,揪住他的头发,硬将他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