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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没辙了,郁郁地吐口气。
她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盛朝阳见状,问她:“怎么,今天开车去,没称你的心,如你的意。”
明珠低低地嗯了一声,无从开口。
盛朝阳憋笑,“你真跟你那同学不对付?”
“不然呢?”明珠撇嘴,“我和他水火不相容,不知道他神气个什么劲儿。”
盛朝阳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同窗之情最难能可贵,你看看爸爸现在的几个老友,都是以前读书的同学。七七,也许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
明珠不以为然,“老盛啊,现在可不比你们那个单纯的年代,现在谁还珍惜这同学情啊,毕业了谁又认识谁。”
盛朝阳问:“你们高中今年毕业十年了吧?”
明珠想了两秒,“好像是。”
这时,何淑仪在客厅拖地叫明珠,让她去阳台把自己晾的的衣服收好。
明珠应了声,来到阳台。
夏渐长,天光尤亮。
调色盘被打翻,在天边晕染了一滩鲜艳的橙红色。
明珠把衣服收好带回房间时,室内已经跌入昏暗,她打开灯,去窗边拉纱帘。
片刻功夫,天迹那道刺眼的红被张开的夜色吞没,世界坠入潮湿夏夜。
她望向窗外,手上动作一顿,想起刚才老盛的话。
原来已经毕业十年了。
十年前。
十七八岁的雨季,命运为他们埋下种子。
他们在一亩花田里,疯狂肆意地生长。
明珠想,她可能长成了一株野花,大胆,自由,鲜活,就是不起眼,没有牡丹雍容华贵,也不及玫瑰花香沁人。
但她就要做野花,在狂风中舒展,在暴雨里扎根。不去迎合世俗的喜爱,哪怕无人驻足欣赏,她也要捍卫她的花期。
裴照松呢?
明珠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他像一棵雪松,高大挺拔屹立,清冷沉默不语,缄默沉静是他的代名词。不对,其实他的性格更像雪松上的簇状针形叶子,厚实且尖锐,戳一下手心,会把人扎痛刺疼。
可是野花和雪松怎么会相遇呢?
一定是命运在挖土刨坑的时候弄错了,真会开玩笑。
*
接下来上班,明珠还是老老实实地开着自己的“剁椒鱼头”,人也随之消沉。
安静了两天,单位里因为新鲜血液的注入又沸腾起来。
明珠终于见到了这次在考场上把她碾压成灰的“敌人”。
这次单位新考进的两位新主播,一男一女。
按程序,先去综合办公室报道,然后卢晓华领着二人去隔壁办公室见裴照松。
“裴部,他们人来了,唐旭杰和童佳薇。”卢晓华敲门进去,转头对两人介绍道,“这是裴部长。”
“裴部长好。”两人异口同声。